敢再叫你斷案了。”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鬆了綁的鄧愈說:“謝先生不殺之恩。”
劉基卻小聲說:“燒香燒錯了佛了!你是聰明人,主公若想殺你,我能做成這個順水人情嗎?”這話朱元璋偏偏聽到了,很高興。
鄧愈過來,給朱元璋叩頭:“謝主公不殺之恩。”
朱元璋扶起他來,說:“哎,拜錯廟了!是人家劉伯溫先生慈悲為懷呀!”
那面,站起來的李善長對馮國用說:“很默契吧?”馮國用會意地笑了。
本來人們認為不可避免的黑雲猛雨輕鬆地被一陣風捲走了,露出了明淨的藍天,皆大歡喜。
朱文正已經走下臺階了,朱元璋叫住他:“文正。”朱文正忙又跑回來。
朱元璋說,丟了洪都,丟了江西,陳友諒不會甘心。叫他馬上去守洪都。
朱文正問:“不用鄧愈不好吧?”
朱元璋說:“再用他為主將,別人會有議論,你去了,我才放心。”
朱文正說:“請父親放心,有我在,定有江西在。叫鄧愈隨我去吧。”朱元璋說,“也好,從跌倒之地再爬起來,是好漢。”
三個月過去,雲奇的禿頭長出了頭髮,找上門來,朱元璋認了這個失散多年的“表哥”。既然是親屬,安插在內府辦點雜事,誰也不好多嘴。
這天,換了官服的雲奇顯得精神煥發,一瘸一拐地在書房裡忙著,外面久雨初晴,陽光充足,雲奇正指揮幾個小廝把圖書搬出去曬。
一個小廝不小心把書掉在地上,雲奇責備說:“小心點,這書可是主公的命根子呀!”
郭寧蓮和郭惠款款走來,看見晾滿院子的書,郭寧蓮說:“新來的這個小廝可真勤快,幾年沒晾的書也晾出來了,有些書都叫蟲子咬了。”她順手翻弄一套被蟲蛀的書。
“還小廝呢!”郭惠說,“我看他都快有四十歲了。姐夫也真是的,上哪兒弄了個瘸子表哥來!”
“你別小瞧這瘸子。”郭寧蓮說,“絕對地忠誠,對我都什麼都不說,一問三不知,只忠於你姐夫一個人。”
“是嗎?”郭惠說,“我看他傻乎乎的。”
“他可不傻。”郭寧蓮說。
雲奇在書房裡又開啟了一個上鎖的箱子,裡面是一些朱元璋的筆記之類,還有兩張字畫,一張是馬秀英題的“能屈者能伸”,一張是美人圖,正是達蘭的。雲奇動了好奇心,捧起那張畫,看了又看,不知為什麼,他笑了。
這時郭寧蓮二人已進了書房,問:“雲奇,是一幅什麼畫呀?”
雲奇忙把畫卷起來往箱子裡塞。
郭寧蓮伸手去拿,雲奇擋住她,說:“這可不行,他的東西誰也不能亂動,這是主公吩咐的。”
“是嗎?”郭寧蓮揶揄地望著他。
郭惠說:“你以為你是誰呀!她是我嫂子,你怎麼連裡外都分不清呢?”
郭寧蓮已經不客氣地從雲奇手中奪過美人圖,開啟一看,大為震驚。郭惠伸頭看了一眼,郭寧蓮連忙用手蓋住朱元璋的題款。郭惠說:“這畫的是誰呀?”
郭寧蓮故意平淡無奇地說:“一幅仕女圖。”隨手扔進了箱子。
郭寧蓮隨手翻著一本書,問雲奇:“聽人說,你和元璋是表兄弟?我怎麼沒聽說過?是兩姨表弟呀,還是姑表弟?”
雲奇說:“是姑表弟。”
她又問:“你從前為什麼不來找你弟弟?”
雲奇說找不到,不知道他發跡了。
郭惠問他:你這腿怎麼瘸的?
“叫人打的,”雲奇說了又馬上改口說是狗咬的。
郭惠咯咯地樂起來。郭寧蓮說:“你好好幹吧,朱元璋一直想找個貼身的僕人,一直相不中,你夠幸運的。”
郭惠挖苦地說,找來找去找個瘸子。
她們都確實有點納悶,覺得這人來歷不明,肯定不是什麼表親,卻又這麼受朱元璋青睞,令人不解。
正如朱元璋所料,陳友諒戰敗後憋足了一口氣準備報仇,為奪江西,必與朱元璋在長江和鄱陽湖上有一場水戰。陳友諒欺朱元璋水師不精,戰船小而陳舊,特地造了百餘艘鉅艦,每隻艦有幾丈高,分上中下三層,每一層都有馬廄,可藏戰馬百餘匹,人住的艙更壯觀了。這船大到上下層說話聽都不見的地步,巨大的櫓都用鐵皮包裹,大船塗以紅漆,十分醒目。
朱元璋得到情報,稱陳友諒是破釜沉舟而來,把文武官員帶到戰船上不說,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