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赤勒大人,是在下心胸太過狹窄。您的誠意已經感動了我,請接收我最真誠的歉意。”
“不不,應該我道歉才對。”耶赤勒大喜,連忙把住唐安的手臂,將他讓到了氈包裡披著虎皮的椅子上,道:“從今天開始,您就是耶赤勒最尊貴的客人!”
阿里在一旁都看傻了眼,他早就知道唐安足夠神秘,可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竟然連耶赤勒都會對他刮目相看。瞧瞧這位副城主的做派,儼然已經放低了自己的身段,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
唐安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在主座上坐下,皺眉道:“耶赤勒大人…”
和他交流過多次的耶赤勒聽懂了自己的漢語名字,連連擺手道:“從您最終聽到‘大人’二字,簡直是我最大的恥辱——我怎麼能配得上呢?應該叫您‘大人’才對嘛!如果薩滿大人不介意的話,可以直呼我的姓名,那將是身為信徒的我最大的榮耀。”
聽完阿里的翻譯,唐安笑道:“好吧,耶赤勒兄弟。我明白你現在擔心什麼,前幾天我的確推算出你近期會有一劫,可是你也應該知道,窺探天機這種有違倫常的事,往往伴隨著極大地兇險。而且輪迴有道,天理無常,我也不能盡數瞭解。”
第四百零八章 天邊一片雲
耶赤勒心中涼了半截。
拔也古的突然暴斃,讓他對唐安的“推算之術”深信不疑,也更加堅定了自己已經離“凶事”越來越近。但聽到對方有些為難的口氣…難不成自己就無法躲過這一“劫”了?
身份越高的人,往往越是惜命。耶赤勒不想死,卻不能表現出自己怕死,婉轉地說道:“生死有命,薩滿大人儘管盡力便是。若是能逢凶化吉,耶赤勒定當予以厚報,若是實在不可為,也只能證明耶赤勒命數如此。”
唐安見他說得如此頹喪,拍案而起道:“我這一生最敬重的就是好漢,耶赤勒兄弟只管放心,縱然拼盡全力,我也會助你躲過此劫!”
說著,竟是立刻皺著眉頭掐指算了起來。
耶赤勒見唐安終於被自己說動,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他搓著雙手焦急地等待著,一張黑臉上所凝結的嚮往,比當初看到赤身**躺在床上的小妞時都猶有過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耶赤勒還是沒能等到答案。等待一個將要宣佈自己命運的結果,無疑是一種煎熬。唐安臉上每一個表情,嘴唇每一次輕微的開闔,都會讓耶赤勒的心跟著起伏。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彷彿一萬年那麼漫長過後,唐安終於睜開了眼睛。
耶赤勒迫不及待地問道:“怎…怎麼樣?”
唐安有些“虛弱”,一屁股做到了獸皮椅子上,抹了抹根本沒有汗水地額頭,將一個竭盡全力窺探天機的神棍演繹地惟妙惟肖。
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唐安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一直充當翻譯的阿里心裡一突,難不成失敗了?將這番話說與耶赤勒聽,後者臉上湧起難以掩飾的失望。
“不過…”
唐安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影子?”耶赤勒眼睛一亮,已經死掉的心頓時又活絡起來。
“嗯。”唐安點點頭,皺著眉頭苦苦思索:“那是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個渾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衣服裡的年輕男人…”
唐安回憶著應邪的模樣,試探性地說道,不著痕跡地挑起眼角,注意著耶赤勒的表情變化。
如果應邪是大長老派來狄馬打前站的急先鋒,沒有道理不與城中的匈奴人聯絡。在狄馬城,還有什麼風吹草動能瞞過耶赤勒這個副城主的耳目?
只要耶赤勒有一丁點鬆動,就足以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應邪和匈奴確實勾結在了一起。那麼神武教教主此番前來宣傳教義,怕是就要凶多吉少了。
耶赤勒臉色微微一變,道:“長生天還有什麼暗示麼?”
唐安很敏銳地捕捉到了耶赤勒一瞬間的緊張情緒,裝作仔細凝思:“他…面板很蒼白,那是一種近乎病態的白…”
“他的模樣呢?”
唐安搖搖頭:“我看不清。”
耶赤勒嘆息一聲,其實有這些條件,已經足夠勾起他的回憶了。
他清晰地記得一個月前,那個號稱魔教聖子的男人來到狄馬城時的情景。那種長生天第一老子第二的囂張模樣,讓耶赤勒很想扒光他的衣服,像對待性奴一樣狠狠地幹這個比女人還白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