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過承務郎……”
“國子監司業,朝廷之制,非朝官以上不可為!”
準確的說,必須是從六品以上,也就是朝奉大夫以上的朝官才能充任。
區區承務郎,不過是京官的最底層。
“比如說,權發遣試國子監司業!”
元豐新制,增加了行、守、試的官員頭銜。
“此外,程說書,也非是一般官員。”
“其無心功名,醉心於教化……”
“朕以為,程說書充任國子監司業是可以的。”
“何況今日太學之亂象,也需要程說書這樣清正、有名的鴻儒來矯正一番!”
陸佃一聽,頓時噎住了。
太學有好的方面——一切都靠考試。
從外舍生升內捨生,再從內捨生升上捨生。
都是依靠考試,一場場考出來的。
比如外舍生每個月都必須參加由太學博士主持的考試,稱為私試。
朝廷每年還會專門遣人來組織兩次考試,稱作公試。
第一場考經義,第二場考策論。
公試的制度,照抄科舉,採用彌封、糊名、鎖廳等辦法。
等到年終,由太學博士綜合全年外舍生在私試和公試上的考試成績,進行評定,然後上報最優秀的一百人名單。
基本上這些人就是下一年的內捨生了。
內舍升上舍也是如此。
總之就是一切憑實力,看成績說話。
但問題也恰在這裡!
除了類似宗澤這樣,天子親自插手的個例外,太學一切都靠考試,看成績說話。
在這種考試成績決定一切的情況下。
太學生們對成績的敏感,使得他們總是瞪大了眼睛,盯著其他人,動不動就懷疑對方舞弊。
而太學的教學方法,又是由太學生自選五經之一學習。
這就直接導致了一個可怕的後果——太學的教諭們,那些直接面對學生的老師,根本不敢和他的學生有什麼太過親密的接觸。
因為一旦走的近了,萬一對方考試考的好。
就會被人懷疑串通舞弊。
就得自己證明自己真的只吃了一碗粉。
在這種情況下,疊加新舊兩黨的對立。
“官家都知道?”
“也是……”陸佃在心中想著:“當今官家,可是全盤接收了先帝探事司邏卒……”
“太學內部發生的事情,豈能瞞過他?”
就是……
他倒是樂意見到程頤丟人!
可問題是,一旦程頤丟人,那他作為舉薦人,是要承擔連帶責任的。
特別是對那些得罪過他的人,真的是能一直記一直記。
沒辦法,他只能道:“陛下聖明!”
“臣早聞伊川書院程正叔之賢名!”
“太學諸生,正該當有這樣一位當代鴻儒執掌教鞭!”
國子監司業,管的就是學規和學生的個人品行。
這麼一個固執、迂腐的人,來當國子監司業……
陸佃感覺,恐怕要出事。
趙煦聽完陸佃的表態,頓時笑起來,道:“先生所言,朕深以為然!”
給程頤安排到太學。
這既是趙煦的報答——程頤這個人,在政治上的野心不大,他最喜歡的就是做教育工作了。
正好,太學的太學生們,也需要一個嚴厲的教導主任來好好管一管。
同時,太學周圍的那些紅梔燈也太多了。
雖然說,國朝士大夫們狎妓是傳統。
但這些太學生們,卻吃著趙煦的,用著趙煦的,還拿著趙煦給他們的錢去票,卻不給他做貢獻,這就忍不了。
當然,趙煦安排程頤來太學的主要目的,還是要借程頤的名聲來推行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說,將術算一道,納入到太學考核成績裡。
像這種事情,別人是推不動的,就算想推,在面對阻力的時候也會退縮。
所以,只要讓程頤認定,術算納入太學考核就是聖人之道,也是天下正道。
那他就會死磕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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