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噹啷——”
“咕咚——”
“嘩啦——”
。。。。。。
我們走到大門口,正要開門進去的時候,卻是赫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了一陣摔打東西的聲音,同時間或。似乎還聽到女人的生氣的哼唧聲。
那聲音,像極了一個生氣的女人。正在摔打東西發洩怒火的情狀。
當時聽到這個聲音,我和二子都是一驚。不覺對望了一眼,臉色都有些蒼白。
“這院子裡有人住著嗎?”我低聲問二子。
“沒人住啊?就表哥偶爾過來上香,住上一晚,其他人都不住這裡的,負責照看靈堂的本家叔伯也是住自己的院子的。這裡到了晚上,基本上都是沒人的。”二子滿臉驚愕地說著話,同時卻是兩眼有些驚恐地大張著,看著我道:“你說這聲音,是不是那個——”
“噓——”
我聽到他的話,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卻是讓他退後一點,我自己則是咳嗽了一聲,揚起嗓子對著院子裡面喊了一聲道:“開門嘍——”
我這一聲喊出,那院子裡面的聲音,立時就停下了。
見到聲音停下了,我連忙示意二子去開門。
二子見了我的示意,慌忙上去,用鑰匙開了門鎖,開完之後,他自己則是迅速竄到了我後面站著,並沒敢進去。
我見他這麼做,也沒去責怪他,只是點了點頭,自己抬腳走進了院子裡。
走進院子裡之後,我站在門內,先是抬眼四下看了看,發現院子裡面一片肅殺,秋風颯颯,落葉遍地,很是淒涼。
我扭頭向著靈堂的方向看了看,發現靈堂裡面除了一盞微微發黃的長明電燈還亮著外,其他的蠟燭香火什麼的,都已經是早就熄滅了。
我皺了皺眉頭,走到了靈堂門口,向裡面看去,不覺就發現,靈堂裡面,此刻竟然是一片狼藉,那些供在靈位前面的水果牲禮,被打翻了一地。桌上的紅燭也倒了,香爐也歪倒在了桌上,掉了一桌子的香灰。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心裡一沉,意識到情況不是很好,於是連忙就著門口跪了下來,給那供桌上的排位連磕了三個響頭,說了一聲:“師祖你莫氣呀,弟子叨擾您老清修,還請見諒,見諒。”
我說完話,靜待了一會,發現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狀況,這才悄悄起身,走到了靈堂裡面,默不作聲地把靈堂又整理了一番。
收拾了牲禮供品,扶正了香爐,點亮了紅燭,放正了跪墊,將香灰掃出去之後,我這才重新折轉回來,立在牌位前,在心裡默默禱唸了一番之後,然後才在跪墊上跪了下去,對著靈牌重新叩了七個頭。
叩完頭之後,我起身向外走去,想要到堂屋裡面去找點能用的物什,卻不想,走到院子裡的時候,才發現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是自己進來了,這會子正縮身蹲在牆角,懷裡抱著手電筒,手上夾著煙,窩角鬼一般坐著。
“你坐這兒幹什麼呢?”我皺眉問他。
“噓,別說話,我這兒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你做法,你別管我,忙你自己的,我就看看就行了。”二子聽到我的話,連忙對我說道。
我聽他這麼說,皺眉笑了一下,也不和他多說,拿了他手裡的手電筒,進了堂屋,從老桌子的抽屜裡,找了一根只有指頭粗的白蠟燭,然後才走出屋來,把手電筒還給了二子,然後我自己則是拿著那根蠟燭來到了靈堂裡面。
到了靈堂裡面,我重新在跪墊上跪了下來,接著卻是在面前的供桌zhōng yāng翻扣了一隻瓷碗,將手裡的蠟燭點亮,沾到了碗底上,然後才重又俯身下去拜了七拜,這才站起身,捏起桌角的一疊草紙,一邊一張張抽出,在白蠟燭上點著燒了,一邊則是操著唱大戲的嗓子,開始唱了起來。
我唱著說:“師祖你莫氣呀,世上多是負心漢呀,千年沒一變呀。”
我唱著說:“師祖你莫氣呀,弟子會為你討回公道呀。”
我唱著說:“師祖你顯顯靈呀,要是您能聽見呀,管叫這燭光搖三搖,晃三晃呀——”
我唱著說:“師祖你聽我給您細細道來呀,千年等一回,有緣才會相見呀,他們你情我願,也是緣呀,還希望您能成全呀——”
我唱著說:“師祖你老人家放心呀,他們都已經還願啦,要是真能成了,保準還是一如從前,敬你尊你呀,不讓您受任何委屈呀,女人願意做小呀,會親自來給你點香掃堂,為你端茶送水,伺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