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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沒想到過這一點,不過,我可以理解,在我們面對伯勞鳥以前,講故事是個明智之舉。”

“但是要是有人撒謊呢?”布勞恩·拉米亞問。

“這無關緊要,”馬丁·塞利納斯笑道,“妙就妙在這上面。”

“我們應該投票解決,”領事說道。他想起梅伊娜·悅石曾說過這群人中有一人是驅逐者的間諜。聽故事,會把間諜揭露出來嗎?領事笑了起來,覺得間諜這一想法真是愚蠢透頂。

“誰說我們是一幫快樂的小民主家?”卡薩德上校漠然地問道。

“我們最好這樣做,”領事說道,“為了達到我們各自的目標,我們大家必須一起抵達伯勞鳥的地盤。我們需要一種方法,來進行抉擇。”

“我們可以選一個領導者。”卡薩德說。

“去他孃的。”詩人的口氣滑稽得很。桌上的其他人也搖頭不贊成。

“好吧,”領事說道,“我們來投票。這是我們第一個決定,是溫特伯先生提出來的,大家看看,是不是要把我們過去和海伯利安的聯絡說出來。”

“要麼同意,要麼否決,”海特·馬斯蒂恩說,“要麼我們每一個人都分享自己的故事,要麼不講。我們少數服從多數。”

“那就這樣,”領事說,他突然很想聽聽其他人講述他們的故事,同樣,他也確信自己不會講他自己的故事,“有誰贊成講故事?”

“同意,”索爾·溫特伯說。

“同意,”海特·馬斯蒂恩說。

“完全同意,”馬丁·塞利納斯說。“我可不會錯過這場持續一個月在糞坑裡興奮洗澡的滑稽戲的。”

“我也贊成,”領事說完,讓他自己也覺得詫異萬分。

“有誰反對?”

“我不願意,”霍伊特牧師說,聲音無精打采。

“我覺得這主意蠢透了,”布勞恩·拉米亞說。

領事轉向卡薩德。“上校?”

費德曼·卡薩德聳聳肩,不置可否。

“計票如下:四張贊成,兩張反對,一張棄權,”領事說,“贊成者多數。那誰先開始說?”

毫無動靜。馬丁·塞利納斯在一小片紙上寫著什麼,最後抬起頭來。他把紙撕成好幾片碎片。“我記下了一到七,總共七個數字,”他說,“抓鬮決定講故事先後吧?”

“聽上去真是幼稚。”拉米亞說。

“我是個幼稚的傢伙,”塞利納斯臉上帶著色鬼的笑容,回應道,“大使先生,”他朝領事點點頭,“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用來做帽子的鍍金枕頭?”

領事遞過他的三角帽,摺疊的紙片扔進了帽子中,傳給了眾人。索爾·溫特伯第一個抽,馬丁·塞利納斯最後一個。

領事開啟紙片,確認沒有人看得見。他是第七個。他如釋重負,就像空氣從打滿氣的氣球溢位一樣。他推斷,情況很有可能是,在輪到他講故事之前,事情會干預進來,打斷講故事的環節。或許戰爭會讓事情不切實際。或許大家會對故事失去興趣。或許國王死掉。或許馬死掉。或許他可以教馬說話。①

沒有威士忌了,領事想。

“誰第一個?”馬丁·塞利納斯問。

片刻的靜默,領事聽到樹葉和著微風颯颯抖動的聲音。

“我,”霍伊特牧師說。牧師的表情顯示出他正忍受著活活的痛苦,這種表情,領事曾經在那些並處於晚期的朋友臉上見到過。霍伊特攤開紙片,上面清楚地塗著一個大大的“1”。

“好,”塞利納斯說,“開始。”

“現在?”牧師問。

“幹嘛不?”詩人說。他至少喝了兩瓶酒,但僅有的跡象是,圓臉上微現出一點深暈,某種魔力傾附在他彎彎的眉毛上。“離降落還有幾小時,”他說,“我打算睡個覺,把冰凍沉眠的痛苦甩掉,然後我們安全著陸,安頓在當地人那兒。”

“我們的朋友的看法是,”索爾·溫特伯輕聲說,“每天午餐後的幾小時是講故事的最佳時間。”

霍伊特牧師嘆息著,站起身。“等一會。”他說完,便離開了餐桌。

過了幾分鐘,布勞恩·拉米亞說:“你們覺得他是不是緊張過頭了?”

“不,”雷納·霍伊特說,他從木梯子(一個主幹樓梯)的頂上爬了出來,“我需要這些,”他把兩本又小又髒的筆記本放在桌上,坐了下來。

“可不能照著禱告本逐字逐句讀啊,”塞利納斯說,“魔術師,我們要講我們自己的荒誕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