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雙微紅的上挑鳳眼當中閃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燕於翰確定自己看見了那眼神深處的疲憊和脆弱。突然之間燕於翰就明白了。
【這個孩子,他其實是在害怕自己這份溫暖的溫柔也會離開他,所以才不敢沉溺的吧。因為怕失去,所以索性不要擁有過。】
抿了抿唇,燕於翰張開雙臂抱了那孩子一下,意外地問到一陣輕幽的竹葉香氣,讓人很舒服的味道,感受到懷裡人明顯地震撼,他重又直起身子。後來燕於翰終於找到了一吊子錢,輕輕放在哪個男孩的旁邊。
他知道不會有人來搶這一吊子錢,他知道男孩一定會收下這錢。就好像他知道那音律定然是男孩用梧桐葉吹給他娘聽,他知道吹時他定在流淚,他知道那安詳睡顏的女人定是得瘟疫病寒交迫而死。縱然他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一吊錢能不能幫到他。
“我叫於翰。”他輕輕地說。
他定然是聽見了。“謝謝。”
後來,他走了,母親身邊的丫頭梅映尋他來了。後來,他回頭看了眼那男孩。後來,他一家回到繁京。後來,那天的事被他逐漸淡忘。……
再後來,是大火,是鐐銬,還有耳邊隱約如那日一般輕柔的梧桐葉曲。看見他一臉如火般傾倒眾生的笑容,那般張揚欲絕。
與他記憶裡的蕭瑟少年,漸行漸遠,漸,無,書。
23?原來如此,蘇冽的愛
梧桐樹下桃花飛 下部?到糾結結束 23?原來如此,蘇冽的愛
作者:紅纏
蘇絕的桃花眼半合。
曾經的他,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巧合,那個蕭瑟少年與害他全家人入萬劫不復之深淵的少年丞相,只是兩個同樣會吹梧桐葉曲的人。他從未想過,救下一個仇人,是什麼樣的狀況。他想,也許是蘇絕先愛上的段木然。因為只是十歲的那次驚鴻一瞥,卻讓蘇絕心痛了。也許他愛上的並不是段木然的梧桐葉曲,他只是愛上了段木然那雙上挑鳳眼當中,那深處隱含著的脆弱與疲憊。
所以在那場浩劫當中他從來不敢看那少年丞相的眼睛,即使知道他有一雙好看的上挑鳳眼仍舊在自欺欺人的迴避。所以即使到了如今他也不想承認,多少次他沉淪在那雙鳳眼深處,那深深的疲憊和脆弱當中無法自拔。這是他的痛,他永遠的痛楚,是別人觸碰不得的。
即使他是應該這樣恨這個仇人的,可是看見了那雙眼睛,一切就崩潰了。
但他心裡面一直存著一絲僥倖,他想【也許段木然只是與那少年有相同的一雙眼睛而已,自己會喜歡上段木然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可是此時此刻,段木然的一舉一動,與當年何其相似?
同樣的蕭瑟,同樣的靜謐,同樣的茫然無措。同樣的讓他心疼。這還是巧合嗎?這不可能是巧合了。
於是蘇絕只能在心裡嘲笑自己,原來先愛上的人,真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人與面前的這人慢慢重合,從此蘇絕知道了,【我,真的已經愛他愛得無可救藥了,就在這一刻。】一切彷彿是命運開得玩笑,他們的兩根人生線,被命運之神纏纏繞繞,縱使百轉千回,到了盡頭,終是一個越纏越緊的死結,註定糾葛不斷。剪不斷,理還亂。
輕笑。漂亮的桃花眼闔上。這就是命啊。
段木然覺得好冷好冷。蘇絕覺得好累好累。是不是該放棄呢?怎麼可能!都已經愛上了,怎麼可能放手?!人這一生要愛上一個人太難,愛上了要認清楚這事實更難,發現了這事實便是把人生打上了不可解的死結,只會把靈魂束縛住,再也逃不開。
即使理智告訴了他們未來會有很多艱難苦恨,甚至沒有希望,可是他們都是固執且自負的人。想要的,就不會鬆手。撐下去吧。
風蕭蕭,樹木沙沙。
耽美界裡有這麼一句很感人的話:我愛你,因為你是你。我不是同性戀,只是因為我愛的是你,而你剛好是我的同性而已。即使你是男是女是樹木是花草是貓是狗我都不介意,因為我愛的,是你。
我第一次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一邊哭得淚流滿面,一邊笑得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當時媽媽在我身後,她問我在看什麼這麼開心。我說,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說話的時候,我很奇異地發現自己聲音沒有一絲的顫抖。
想起一首詩:【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又是一天,寧靜又平凡。最起碼錶面上是這樣的。
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