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看著面前的青年,也許他是時候作出選擇了。
只要時機恰當——
菜色很快上齊,兩人邊吃邊聊,多年未見的隔閡終於在酒菜的香氣與相處的溫暖中融化殆盡,推杯換盞之餘態度更顯親暱。不知不覺兩人都有些喝多了,卻誰也沒有勸停的意思,只是杯來盞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在信上大半曾提起過的話題,樂此不疲。
這頓飯一直吃到月上柳梢,下了一天的小雨在黃昏時終於停止,天空中的雲彩也打散不少,露出彎彎月牙掛在其上。兩人歪歪斜斜棄了桌面上的一片狼藉,相互扶持著進了內室,那裡有早已鋪好的宣軟床鋪,還有旁邊烘著的暖熱小火爐。
“嗝……師兄,這是你的房間?”成昆已經醉了大半,整個身體幾乎都靠著陽頂天的支撐才不至於直接癱倒睡著。
“不是,是給你準備的。”陽頂天神色還算平靜,他飲酒向來不上臉,看起來面色與平時無異,開口說話也流利順暢,只是略顯踉蹡的步伐出賣了他已醉意盎然的事實。
“哦。”成昆遲鈍的點點頭,鬆開陽頂天的手臂幾步走上前,腳一歪便斜在了床上。柔軟的床鋪讓他舒服的直欲呻吟出聲。他歪扭扭的斜倚著坐起身,眯起眼看到陽頂天站在一旁,扶著床柱閉上眼,一手揉著額頭,順口便問了一句:“那你、你住哪裡?”
陽頂天掀了掀眼皮兒:“隔壁。”也許是因為找到了支撐點的關係,他看起來已經有些迷糊了,語氣中也透著幾分慵懶的味道。
這樣的陽頂天成昆是第一次見,被那人醉眼一睨,瞬間便詭異的感覺脊背上一股酥麻感一劃而過。他打了個冷戰,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大膽且放肆的想法:這種情況下,也許他可以趁著酒意做點什麼?
這個想法才一出現便盤踞在腦海中,不停的誘惑著他為數不多的清醒。成昆看著陽頂天重新站直身體,搖搖晃晃要走出去,忽然便伸手一把抓握住了那人剛要離開床柱的手掌:
“去哪兒?陽頂天,我們抵足而眠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就算成昆從古墓出來,也變不成小龍女,頂多更會做表面功夫罷了。
不過——他這算是自行羊入虎口嗎?
拜謝紫藤曉月以及Z止步親的地雷,挨個抱抱!~~
50
50、二十、同榻無眠酒壯膽 。。。
這句話成昆說的異常清晰流利,甚至有些不經大腦,說完之後自己先呆了一下,卻並不後悔。也許真是飲酒壯膽,今天晚上他很想去試試看踩一踩兩個人之間那道底線,看看能得到什麼樣的結果。
陽頂天則有些詫異,順著被拉住手掌的姿勢轉過頭,似乎覺得自己沒聽清楚:“什麼?”
成昆很是肯定的道:“就睡這兒!”說著還慷慨激昂的拍了拍旁邊的床榻,忍不住又打了個酒嗝。
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陽頂天愣了一下方才失笑,瞥了眼那張看起來很溫暖的床鋪:“……行。”他倒是沒太糾結,甚至還有些愉悅的勾起嘴角,只是態度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應付胡鬧的晚輩一般自然,大方的過頭了。
於是兩個醉鬼各自寬了衣,往屏風上搭的時候還有些不穩,外套掉在了地上,但誰也沒注意,只是各自歪在床上,一個捅了捅另外一個:“你睡裡面,我在外。”
“嗯。”被對方沒輕沒重捅了幾下側腰的陽頂天隨口敷衍了一句,二話不說便習慣性的在外側歪了下來。成昆頓時不滿的皺眉,用力推了推:“錯了,這是裡面!”他指了指自己現在歪著的位置,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並不希望繼續被當做需要保護的人——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做出計較這類毫無營養的事情的、真正能被稱之為“幼稚”的舉動,若是平時他絕對做不出來。
只是莫名的很想任性,在這個人面前,在醉酒後完全卸下心底負擔的情況下。
或許也想借著這樣的小動作,再度確認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始終如一。
陽頂天醉酒後與成昆完全是兩種型別,腦海中完全沒有那些彎彎繞繞一般,只顧沾了枕頭便睡,高大的身軀將外側佔得牢牢的,半點挪位置的打算都欠奉。成昆胡亂推了幾把,見他不動,便有些氣咻咻的停了手,吐了幾口酒氣,皺起眉盯著那人的臉發呆。
陽頂天長了一副好皮相,劍眉鳳眼,高挺的鼻樑陡且直,唇形略薄,在他面前總是微微翹著嘴角。這幅長相有多引人注意,許久以前成昆就知道,不然師妹後來也不會看上他。這人自小便是天之驕子,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