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聽九猴兒說到這兒,相有豹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再給我說一遍?”
“讓段爺淨掃四九城裡的私煙館!”
捏著手裡頭的半拉饅頭。相有豹差不離是直愣愣地墩坐到了屁股後面的小板凳上
要說四九城裡的私煙館子,那甭管是四九城裡有名、沒名的街巷中,還是那些個瞧著挺不扎眼的獨門小院裡,備著幾桿大煙槍、藏著幾兩大煙土的人家比比皆是。有那略微有點兒門道的,自己也抽著一口大煙的開銷沒處踅摸,也就支起幾張光板床,靠著做個二遍轉手的大煙買賣來養著自己抽大煙。
就不說別處,光珠市口兒大街上明裡暗地開著的私煙館。朝著少了數算也有小二百家!且不論段爺是不是真能淨掃了這些個私煙館,那就算是真有這本事。估摸著段爺心裡頭也絕捨不得——哪傢俬煙館不月月朝著街面上的jǐng察腰裡頭塞幾個?
就塞在那些街面上jǐng察腰裡的錢,到了還不是得把大頭落到段爺的手裡?
靠著這點常年不斷的孝敬,段爺這才能養外宅、捧戲子的玩得不亦樂乎,哪裡就能捨得為了菊社扔過來的那十萬大洋眼前利,卻斷了身邊常流不斷萬年財?
也許是瞧著相有豹愣怔的模樣著實古怪,九猴兒伸手在相有豹的眼前搖晃了幾下。很是疑惑地朝著相有豹低聲叫嚷起來:“師哥,你這是琢磨什麼呢?怎麼木木瞪瞪的?”
輕輕晃了晃腦袋,相有豹把手裡捏著的半個饅頭重新擱在了灶臺上:“這事兒透著古怪!那菊社裡的左爺背後戳著的是rì本人,不在四九城地面上嘬事都算是積德行善了,怎麼還能花錢叫段爺淨掃了四九城街面上的那些個私煙館?”
只一聽相有豹的話頭。九猴兒頓時朝著相有豹嬉笑起來:“師哥,估摸著是掌門沒跟您說不是?我二叔去替您找藥治病的時候,可是在菊社裡頭尋出來了一盒子白麵,還在剩下的白麵上頭撒了泡尿!我想著吧等段爺把四九城街面上的私煙館都淨掃得差不多了,那四九城裡那些個大煙鬼們沒了過癮的去處,也就只能是改了抽白麵不是?那菊社裡頭做的白麵買賣,可就是四九城裡獨一份,不掙錢都不行!”
聽著九猴兒這麼一說,相有豹頓時明白過來
就數算著四九城裡這些個大煙鬼,一天不吃飯那算是稀鬆尋常,可一天不抽大煙卻是萬萬不能。等得這些個大煙鬼們沒了抽大煙的去處、為過癮只能從抽大煙改了抽白麵,那賣白麵掙出來的銀子,可是要比街面上那些私煙館給出來的孝敬錢多了好幾番,還照舊是一份長流水的錢財!
這也就難怪菊社肯出十萬大洋的見面錢去求段爺抬手閉眼、捎帶著還得晚上運貨,說不好,那讓段爺挑頭尋人支起來的買賣,就是四九城裡第一家白麵館子!
伸手抓過了已然烤得有些焦黃的半拉饅頭,相有豹朝著九猴兒呲牙笑道:“九猴兒爺,趕緊吃飽了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明兒早上醒了,記著去找你二叔討一樣東西,就說是我要用!”
“找我二叔要什麼東西?”
“蓋著段爺手印的那白紙,給我弄一張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八章 問道於盲
() 夜靜更深,四九城裡的寒風肆虐著朝每個能顯擺自己威風的地界亂撞。高門大戶的找不著能顯擺的主兒,那就朝著窮門小戶裡玩命的折騰!
四九城中窮門小戶,一家只有一床被窩的都屢見不鮮,燒炕的柴草煤炭更是休想,也就只能靠著做飯時存下來的那點熱乎勁趕緊的蜷到被窩裡,一邊叫那穿堂入室的寒風吹得瑟瑟發抖,一邊牙關打顫地瞪著雙眼渴盼天明
有了個屋頂張蓋的人家尚且如此,那四九城街面上無處棲身的花子、流民,大冬天裡每夜都要過鬼門關!
扯幾把麥草塞破襖裡禦寒,鑽一堆沙土中勉強擋風,攏堆兒湊七八個人抱在一起,彼此藉著對方身上那丁點心頭熱氣掙命!天亮時候一瞧,也就人堆兒裡頭剩一個勉強活命,其他全成凍僵倒臥!
可也就在這要命般酷寒的天氣裡頭,四九城漆黑的小巷子裡卻是走著兩個身穿皮襖、頭戴棉帽、腳底下還踩著一雙翻毛厚靴子的男人,全然不顧寒風肆虐,腳底下全都是踱著四方步的做派,瞧著倒像是戲臺子上白臉曹cāo出了臺口時的模樣。
估摸著是天黑瞧不見道兒、腳底下踩著了個凍僵在街心的倒臥,走在前頭半步的那年輕男人嫌惡地冷哼一聲,半側著身子朝跟在自己身邊亦步亦趨的老年男子低聲叫道:“齊君,我有個問題,一直都沒有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