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滿意麵前她的反應。
“我沒有”
“你自己摸。”他一扇子架著她手抬去她臉。
“似乎是有一點,可這不重要。”她眨眨眼,繼續強言理論。
“馮善伊。”
“都說了臉紅不重要,風吹的。”
“我喜歡你。”
風有些暖,霞光有些燥,呼吸有些熱。她揉揉腦袋,自當沒聽見,擦過他肩走了過去,踩著步子邊走邊搖頭嘆氣。拋下正一臉呆瓜木愣的拓跋濬久久不能回神,人家傲嬌了大半輩子,好容易坦然一回,不興她半點反應也沒有。
走出數步,馮善伊佇足,轉過頭朝他揮了揮,示意他趕上。
他悶頭趕上去,又聽見她說得一聲:“切。早知道了。一點沒驚喜。”
身無分文的二人夜宿城中臨江烏篷船中,這話要說在兩個時辰前,沒見過漁火的拓跋濬提議要觀江景,二人繞入郭城總算尋得小江溝,不見漁火星點,倒是三兩條烏篷船停靠江邊。兩條烏篷船都是一老家丁在看守,看見這二人冷夜徘徊於江畔,便悄然追了上去。
這一條小江水深丈尺,方圓內外有一個獨特的別名為“殉情河”便是因這些年前來江邊投河殉情的小情侶越來越多,這江邊大宅院的主人覺得不吉利,才囑咐了家丁夜守江邊,遇到輕生的便出言攔一攔,就說出十里地有一快臭水溝也足以淹死人,何必非挑人大戶人家的後院呢。
於是那老家丁前來將正肩肩相依望江的二人截住,寬言慰問,良言教育,聽得馮善伊愣是一頭霧水,與拓跋濬面面相覷後,轉首笑看那老家丁一眼:“留夜否?”繼而編出了一個由家門私奔逃出身無分文的幌子求宿一夜。
老家丁提著燈引他們二人前去一條小烏篷船中,燃了盞油燈,悶閉的昏影下顯出馮善伊巧笑嫣然的眉眼,老家丁抓須一嘆:“這麼美的姑娘,如何夫家不待見呢。”
拓跋濬覺得有些悶燥,揚起扇子扇著,燈影一閃又閃。
馮善伊笑了笑,一指向身側人,只道:“他**不喜歡我。”
老家丁搖搖頭,弓著背提燈而出:“一把年紀了還作孽。”抬起一帳簾子轉身間目光緊逼向拓跋濬,又是提醒了一句:“年輕人。這小船經不住折騰。你們動靜小些,當心翻船。”
拓跋濬臉一沉,抬手捏了捏眉心。老家丁呵呵樂了跳出了船,轉去了另支。
馮善伊本是憋著笑,作拳咳嗽,終究憋不出靠著拓跋濬肩頭笑聲朗朗。拓跋濬頗為嫌惡地拿扇柄支開她腦袋,眼圈黑黢。
“要做昏君的是你,喝口茶把不找銀子的是你,要來看漁火也是你。如今兩眼發黑憋氣做惱的終究是你。你再瞪,不怕我把你賣了?”
拓跋濬緩緩闔上扇子,敲著她額頭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故意的。”
她一點頭,兩手已開始不老實地調戲他:“我想這一天想許久了。總算出了宮過夜,你就不是帝王。我總可以上面一回了吧。”
拓跋濬一臉我就猜到的瞭然神色,挑開她修長的十指:“休想。”
“就試試嘛。又少不了你塊肉。我對月亮發誓過了這夜就失憶。你也自當沒發生過。”她繼而貼上去,開始勾弄他腰帶,第一次像小綿羊般柔順地貼靠他胸前蹭了又蹭,卻始終不見拓跋濬半點一點的反應。
論說拓跋濬的定力和自制力都遠遠在常人之上,只要他不想動情,無論她怎般挑撥戲弄都無濟於事。就比如那個沮渠福君三番兩次在自己面前大跳***,那是個不一般的女子,只一番前戲足夠繁雜講究,每每都能先看得他睏倦睡去。
“說不準,你以後還會喜歡上了。”一隻手滑入他腰身,直往下探。
拓跋濬截住她手,挑眉淡了一聲:“還是少玩火。”
“大不了就翻船,今兒要你**又溼身。”她一個側身傾上,趁由他不注意便強壓他於身下,笑眯眯地抬手探去他眉眼。
垂首啄了一口他的薄唇,涼涼的,軟軟的,她笑:“美人。這一回就隨了爺的心意吧。”
以氣力言,拓跋濬想打個翻身仗是易如反掌,靜是隨她一靜,未有半絲反抗。
目目相對,她鼻尖的氣息落在自己臉上極是溫潤,昏暗中清眸如雪,雙頰飛紅,無賴得有幾分可愛,又偏偏讓他不忍言拒。
可不能這樣寵女人。
心底一個聲音這般響起。
暫且顛倒放縱這一回,不過一夜迷醉沉迷而已。
又一個聲音將之前的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