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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她一點點鬆開他,顫巍地站住步子。這個人曾經答應過姐姐,要一生一世保護她,所以便連責怪都沒有。也是為了姐姐,你甚至棄了奪位之心,只是因為擔心九泉之下的馮希希,會在自己和拓跋濬之間的恩怨心傷為難。他是她所見過最傻最悲哀的人,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宗長義如此做,拓跋餘也是,她生命中所遇到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是情聖。

是什麼樣的女人,才值得被如此深愛呢。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味的付出後,仍然一無所有。

她猛推開他,嫌惡的笑:“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那是看姐姐的。”

他可曾知道,當自己憑藉面對一個女人去思憶另一個女人,他的眼神,他的情緒,甚至他的溫柔,都是穿心的冷箭。縱是一字不發,也是滿滿的傷害。是任何一個女人所不能承受的傷。她卑微的,便只是那人目中的一個影子,一個依照他人幻想而出虛無縹緲的影子。

身影撲入夜色,她提著自己的酒壺不知走了多遠,不知宗長義追了多遠。徑直而前,終於至了那扇殿門,硃色恍惚滾入目,持劍的護衛抽劍而擋,這場景極是熟悉,便連東窗下盈暖燭光中的側影,都那麼熟悉。她道是拓跋餘依然在,便像從前許多個夜晚一般,守著一盞燈,半扇窗,等整夜,卻不是她。

馮善伊笑色迷離,只對那些侍衛言:“拓跋餘說過你們哪個敢攔我,他就要你們腦袋。是你們記不清楚,還是我?”

沙啞的聲音,醉醺醺的笑意,將衛們互動遞了目光,似在絕決要不要讓出道。今夜皇上密傳尚書檯幾位要臣有要緊事商議,他們自也知道這位馮昭儀不是凡人,然帝王聖意更難違。若有一個不慎,便是掉腦袋的罪禍。

“你們,真不信?”馮善伊解酒胡言,正是肆意,仰頭又望了東窗映落的側影,拓跋餘果真在,故意使喚這些人打發自己。他這又是怎麼了,自己不是那個女人還給他們了嗎?就連他說要放棄皇位與她私奔,她也說不攔了,再也不攔了。

“拓跋餘”她對窗喊著,“你看看,我帶了誰來,你朝思暮想的——”

“娘娘。”李弈由數守衛中走來,冷言阻攔。見她醉酒喧鬧於大殿外,口中依是喚著先帝名諱,一時心緒複雜。

馮善伊低頭而笑,拉住他一角袖子:“我就是這麼沒出息。你放我進去,讓我見見他吧。”她說著脫下一雙鞋,擺放在庭中,人卻是直往廊子裡湊。手再指去身後,“你瞧,馮善伊站在那沒進來。沒人知道進去的是誰。”

腳下積雪半化了冰碴,溼透了襪子,冷得鑽心刺骨,她便扯下襪子,笑一笑,繼而前去。

李弈再不忍說,咬牙半讓開身,頭仍是低著的,目光觸及她赤足時,稍稍閉目,輕言:“娘娘,今時不同往日。殿裡這位,也不是故人了。”

手已觸及殿門,聽得這一聲,心沉了沉。

她似乎由冷風吹得一醒,笑了笑,看去陰霾沉暗的天,默問自己倒是想來見誰。

門“吱”一聲推開,滿殿橘紅色的光芒溫暖著周身,案前持杯商議的幾位老臣同時回過頭來詫異著望去殿門的方向。平聲靜氣坐於文案之後的那個人,淡淡放穩手中的朱毫,抬眸一併看向她,眸中儼然毫無色彩。

馮善伊眨了眨眼,喉嚨吞嚥,手中拎著的酒壺搖晃著,赤luo的雙足沾著汙水,將入殿的赤色紅毯染髒。她踩毯蹭腳,動作僵硬。面上淚痕將妝容模糊的不成樣子,甚有些可笑。

一派靜謐後,起了尷尬的咳嗽。幾位大臣已掩住驚訝,轉頭往去案前。

不知是酒,還是臊,臉上極燙,馮善伊輕呼了口氣,總算大醒。

她原地後退著:“各位,繼續。”趁著沒找到牆縫鑽進去前,意欲赤足逃離。

然拓跋濬卻似不受驚擾般,垂頭批了最後一筆,遞給尚書殿中尚書,淡聲言了句:“今夜就到這裡。爾等可退安。”

馮善伊此時已走出大殿,隱隱約約聽得這一聲,於是慌亂,步子更快,腳底板直扎入冰渣,鑽心一痛後,便似暖流湧出。

眾尚書施禮而退,退身時皆由她身側默言擦過。

她待眾人退散,這廊子重又靜下,才勉強走出幾步。

身後一襲冷風滾來,夾著拓跋濬淡淡的聲音:“喝了多少,一路都是你的酒氣。”

(表示小粉紅就要來了。。。。然後anyi啊,你猜的幾項很準,糊塗不明的就繼續不明繼續猜吧~~麼麼)

胡笳漢歌 四十 只想留住你

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