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我也去。”話一出口,唐以青霍的站起身。
此刻已是深夜,人跡稀少,加上他與青山家相距不遠,想了想便也同意讓他一同前往,其實,放唐以青一個人在屋裡,他也有些不放心。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忐忑的表情,可見唐博後的失蹤對他而言打擊有多大。
走到青山家門前敲門,過了許久才聽到一個婦人站在門內問:“外面是誰啊,深更半夜的有什麼事啊。”
“青山娘不要聲張,我是陳牧馳,煩勞您開下門,想向您打聽些事情。”陳牧馳笑著回道。
一聽是陳牧馳,青山娘趕忙開啟門,一看果然是他便開心的笑道:“先生可算回來了。”臉上的興奮甚至完全遮住了剛剛被吵醒的疲倦。
三人一同進屋,青山娘視線瞧向唐以青道:“這是先生的朋友嗎?”
點點頭,不置可否。陳牧馳看了眼唐以青,斟酌著問道:“我剛剛回京都,但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頭,京都近幾個月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有些唏噓的看了兩人一眼,青山娘道:“誰說不是呢,這麼些年也沒出過這麼大的亂子啊。”頓了下她道,“前不久,突然張榜說原大將軍唐以青竊取國家機密投奔敵國去了,皇上因此龍庭震怒,下令將唐家滿門抄斬”
“你說什麼?”猛的站起身,坐下的凳子硼的倒地,青山娘被唐以青巨大的反應嚇得一縮。唐以青卻緊握著雙拳道,“你可知道唐家當家唐博後如今怎樣?”
青山娘瑟瑟看了唐以青一眼,不著痕跡的往陳牧馳身邊挪了挪椅子才道:“聽說唐博後欲要包庇其孫,已飲毒自盡。”
後面青山娘還說了什麼,已完全進不了唐以青的大腦,他此刻心中一直迴盪著那句“飲毒自盡”,難以自拔。
陳牧馳看著他的樣子心有悲慼,他按著唐以青的肩膀沉聲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們先回去。”
陳牧馳囑咐了青山娘不要告訴別人他回來了,便帶著失常的唐以青往回走。走到半途,唐以青突然停下腳步,雙眼赤紅道:“龍宣天,我必將你挫骨揚灰,以解我心頭之恨。”
天空的彎月依舊,卻已物是人非。他心中無限悔恨再無人來傾聽,他犯錯執拗,再無人來訓示。他那位嚴厲的爺爺便如此損落了嗎?唐以青咬緊牙才不讓自己發出類似悲鳴的嗚咽。唇在齒下溢位鮮血,一滴滴順著嘴角滑下。
陳牧馳抓住唐以青的手,輕聲喚道:“以青。”他卻似沒有聽到,整雙眼眸裡全是冰冷與仇恨。
唐家的變節對於明毓百姓而言是件天大的事,百姓如何能想到曾經奉若神人的青衣大將竟然突然倒戈碣曦。有些人初始說不信,可說的人多了,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暗中推波助瀾,唐家算是坐穩了亂臣賊子的名頭。
陳牧馳看著整個人沉默不語,仿似冰塊般的人,心裡不知是何滋味。皇帝無情,為了自己的權威不受威脅,安著亂臣賊子的罪名除掉朝中重臣是最讓百姓信服的。他自己在碣曦不也剛剛經歷一場這樣的事嗎,沒想到那邊的一切安定了,回來卻聽到這樣的結果。
白天的時候唐以青要麼呆在陳牧馳家中要麼喬裝打扮一番才出去,如今外面到處張貼他的畫像,陳牧馳也是第二日出去買食材看到的。匆匆買了些東西回去,他叮囑著唐以青不要隨便出去,又去了趟青山娘那兒再次叮囑不要和任何人說他回來的事,青山娘聽青山說過陳牧馳與唐以青的事,那晚燈火雖暗卻也足以辨認出大致容貌,幸而她一心向著陳牧馳,因而倒真沒什麼其它想法。
這樣一呆便是七天。當第七天夜裡唐以青從外回來,陳牧馳隱約可以聞到唐以青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一回去,唐以青倒頭就睡。陳牧馳準備好兩人的晚飯,去喊唐以青時,他淡淡的起身吃了東西又睡,陳牧馳要開口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一張窄床,同床而眠,卻仿似一夕之間失了原來的溫度。即便大熱的天,身體緊挨,心卻在一點點變冷。
當第八日直到天色變暗還未見唐以青身影時,陳牧馳突然有些慌神。他整夜在屋內踱步,二十幾年來他從未如此患得患失。天色變換,黑夜被白晝所掩映,他坐在屋內沒敢出去。
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如此懦弱。
第一次明白,原來自己的所有偽裝都可以被如此輕易擊碎。
天完全黑下來時,屋外始終沒有響起那熟悉的聲音。他失神的走向熱鬧的街市,他去酒樓茶館,人聲嘈雜,卻並沒有任何有關唐以青的事情。他不知是該安心還是更擔心。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