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出戰,以對戰江湖武林高手,他們每一人的武功除了小七之外,並不是很高,但若組成陣列,卻從未輸過,所以,那一戰,武功高強的八駿也只與七星打成了平手,自那以後,他才專請人研究陣列,廣集江湖上排陣變化之術,一改原來那擊敵五千,自損三千的戰術,“四海承風”便是那時研究出來的了。
可七星之間的默契,卻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所以,他雖然進步很多,但他有張良計,我有過河梯,他那八駿與我的七星始終保持了個不贏不輸的局面……可七星卻有好長一段時間同進同出,連上個茅廁都要約在一起……怕落了單讓人給收拾了。
可卻始終沒有這種情形出現,在此事之上,七星之中每一個人都心生感佩,說這寧王長得雖是紈絝得很,卻比連弩營的那些好得太多。
從那時候開始,他在每將士心目之中的形象便漸漸改觀了吧?
邊疆的將士,雖時不時血染戰衣,可實際上,心思卻是比京師的人單純些。
可他那樣的謹言良行,也不過如這池中錦花,全是偽飾而成。
第一百二十七章 榮寵至極,可有盡處
終到了婚禮之日,那一日,陽光甚好,屬六辰值日,諸事皆宜,不避兇忌,是為“黃道吉日”,我早由喜娘領了侍婢穿上大紅的吉服,戴上了花釵九樹的鳳冠,
一方四角壓了金線的紅帕放於紫檀托盤之上,只等著給父母行禮之後,再蓋於頭頂,那個時候,我的面前,便是一方紅色。
寧晃月和楊氏皆穿上了官服與命婦服等在外堂,見我出來,依例向他們行禮,兩人臉色都有些不自在,依例講了幾句女戒便使喜娘幫我蓋上喜帕,只等迎親的人上門了。
我坐於喜床之上,喜娘跟在我的身邊,道:“姑娘,王爺此時恐怕了出了門了,聽聞原本叫昌王代迎親的,可王爺偏要親自來,且騎馬遊街,聽聞前一日,百姓便站了兩邊街道樓上的好位置,只等今日盛況呢。”
紫金的垂穗在眼前輕掃,滾了金邊的廣袖將我的手背微染了些紅色,粉紅豆寇染的指甲光潤如玉,只喜帕下的這方天地,便是富貴榮華,金玉滿堂,足下繡金的靴子更是綿軟舒適,幾乎象腳的一部分一般,可為什麼,我卻象置於雲端,那雲不承重,人卻隨時要跌了下來?
外常傳來影影的人聲,跪拜的聲音,茶的杯蓋相擊之聲,膝蓋跪於錦鋪之上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地傳入我的耳內,喜娘在我耳邊道:“王爺來了,在拜岳父岳母,敬以茶水呢,由岳父母訓誡之後,加雙花披紅作交久,再御輪三週,先歸,我們就可以起程了。”
我側耳聽外堂寧晃月的訓誡之聲,卻是有些誠惶誠恐,嘴裡的話雖是端正莊嚴的,但倒不象是他在訓著女婿,反像女婿掉轉過來訓著他了。
如果真是父帥,他會不會也會如此?只不過,父帥已然歸入黃土,既便有他在,恐怕也不會有這嫁女的婚禮出現吧?他可是從未將我當成女兒的。
接著,便信相唱諾:加花。
便聽得一陣綢緞悉索之聲,想是他的胸前被紮上了大紅的綢花。
“王爺,請您先行……”
“王爺,婚堂之上,您才能看新娘子的……”
“哦……”
我在腹內冷笑,有他派來的喜娘,四駿,如鐵桶般地守著,他還怕我跑了不成?
喜娘急步走到門邊,朝門外看了看,轉過身來扶起了我,道:“好了,好了,王爺繞轎三週了,該我們走了。”
才剛起身,門外便傳來陣陣哭聲,間中夾著幾聲“女兒,女兒…的呼喚,我不由一怔,喜娘便在旁解釋:“姑娘,這是哭嫁的聲音,姑娘要哭出來才好,才會吉利。”
我低聲道:“哭出來?可我的眼淚早已流盡了,怎麼辦?”
她聲音明顯一頓,忙道:“那奴婢扶姑娘過門檻吧。”
他這套戲,倒是準備得極為充足,原不是真的,可瞧在旁人的眼裡,也如真的一般。
過了門檻,來到喜轎之前,喜帕之下,我看清了轎槓之上鎦金漆染的五瓜金龍,轎簾揭起,黃鬚垂穗隨風而動,將上面繡有的龍鳳呈祥圖案遮得只剩半條,風吹帕揭,我看清了八龍四鳳的轎頂,龍居四角,嘴裡各銜一枚金珠,這是皇室成員迎娶正妃的八抬大轎,代表了本朝除皇后之外對女子最高的榮耀。
終於坐在轎內,喜娘在我手裡塞了兩個蘋果,在一旁叮囑:“姑娘,可不能揭開喜帕,不吉利的。”
我輕聲應了,聽得她暗吁了一口氣,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