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著急。”
她很上道,五皇子讓叫奴才,便叫了又何妨?
兩人收回狐疑的目光,點了點頭,腳底下也有加快的趨勢。
倏爾來到祈雨殿,有人帶著見了這裡的首監貴公公。
貴公公看著很和善,但脾氣似乎有點古怪,用一堆讓人根本聽不懂的話介紹了一下宮規,又問了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今晚的星星是不是很閃亮,白天的太陽是不是很火辣,然後就吩咐她去見五殿下。
皇上共有七子四女,七位皇子所居的宮殿皆按年、月、日、風、雨、雷、電命名。大皇子是祈年殿,二皇子祈月殿,五皇子自然是祈雨殿。問過貴公公才知道,五皇子名叫齊曦炎,因未成年還沒有字,至於翎之之說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也沒指望過他說的名字是真的,花傾城也不在意,反正她用的也不是真名。
不過這“翎之”也有可能,是他死去的母親端敬皇后給起的,所以沒人知道。不管因為什麼,這個名她都再也不能叫了。
貴公公去說五皇子在後湖邊,繞過殿後,果然看見遠遠地湖水邊立著一個修長身影。
貴公公輕叫了幾聲,“殿下”,沒有回應,便叫花傾城站這兒等著,他自己卻走了。走時嘴裡還嘟嘟囔囔著:“活著不好啊,還是死了好啊。”
花傾城聽得蹙眉,好端端的,什麼死啊,活啊的。
轉頭看五皇子,月光下,齊曦炎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平添了幾分蕭索和落寞。他側身而立,隱約可以看到半張臉上透出的神情,那是一種面如死灰的顏色,彷彿是生無樂趣,厭倦了生命。這實在不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該有的神情,這個年紀的他不是應該明媚如春陽,純真如寶石的嗎?
花傾城本想等著他回頭的,可這種神情讓她大大一震,想到貴公公的話更覺氣氛古怪。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他背後,輕聲問了句:“殿下這是要跳湖嗎?”
齊曦炎沒回頭,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回了句,“正在考慮。”
花傾城一呆,隨即道:“那殿下慢慢考慮啊,只是臨死前別忘了好好交待一下後事,把奴才安置好了您再死。”
齊曦炎終於斜了她一眼,頓時看到一張充滿燦爛微笑的臉,那笑容美得好像天上的星辰閃耀。
他怔了怔,又轉頭去看湖面。
第七章 幸福與淒冷的湖
花傾城搬了塊小石頭墊在屁股底下,就坐在他旁邊,託著腮也學他注視湖面。亜璺硯卿
湖面不大,月光照著樹葉影影綽綽的,不僅不好看,反倒多了幾分陰森的鬼氣。
“這有什麼好看的?”她嘀咕了一句,繼續托腮凝視。
還沒有人敢這麼坐在他身邊,親人不會,下人不敢。齊曦炎雖覺她有些無法無天,卻也並不覺討厭。或者這樣也好,有人陪著,心也沒那麼空,也沒那麼冷了。
周圍一片靜逸,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和花傾城不斷挪動屁股的摩擦聲。夜裡的石頭好涼啊。
“你覺得什麼是幸福?”齊曦炎突然打破了平靜。
花傾城有些詫異,不知他怎麼會問起這個,但還是按自己的想象回答:“幸福是當你發現真心喜歡一個人時,她會比你更熱情地率先擁抱你。”
這是孃親說過的話,她說一個女人最幸福的莫過於有一個自己喜歡,又很疼愛她的丈夫,而一個男人最幸福的是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也可以不計身份,不計生死真心喜愛他。這樣的女人不用多,一個就夠了。
很奇怪的言辭,說不上對錯,卻給人一種很異樣的感覺。只是這樣的話似乎不應該出自一個孩童,甚至一個太監之口。
齊曦炎回頭望她。他一共見過她三次,似乎只有一個模糊概念,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她。此時在月光的映照下,她一張小臉顯得分外可愛,一雙眼眸初具桃花形態,還算濃密的頭髮束在頭頂,額前散落幾綹,頗有凌亂的美感。她雖然年紀不大,可神情卻透露著一絲不同於年齡的老成,與他所遇到的孩童都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沉靜中帶著狡黠的眼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辭,對生活和生命樂天的態度,還有想拼命掩飾,卻總無意間洩露的聰慧她真的與眾不同。
許久後,終於收回目光,揹著手,淡淡的聲音,“我只喜歡過母后,她也曾擁抱過我。除了母后之外的人,我都不喜歡。”
言外之意,今生都不會再喜歡另一個女人。
花傾城本想勸他,以後他可能會喜歡自己的妻子,孩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