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她便走了過去,用手拿起一枚金釵,瞧了瞧,便又放下了,回首道:“我還以為妹妹此番會飛上枝頭呢,卻想不到只不過得了些尋常物件兒。”
她帶來的兩名侍女,卻走到了門前,將門口守住了,而另兩名侍女,則朝媚蕊望著,面露警色,我暗自一驚,她想要幹什麼?
我笑道:“哪比得了姐姐,獲王爺另眼相看。”
她一笑,便端坐於桌前,道:“你知道便好,既知道了,那麼,我們就來算算舊帳。”
那兩名侍女倏地向媚蕊逼近,我暗以眼色示意,媚蕊知機,沒有反抗,讓她們輕而易舉地拿住了。
我道:“你敢!“
林美人笑道:“你以為,憑今日壽宴之事,你便可以一朝得懲?卻未曾想,王爺並未加封賞,看來,你始終都不明白為了什麼了。”
我冷冷地道:“既便如此,你也不能將我們怎樣!”
林美人道:“你我同屬王爺的女人,我自然不能將你怎樣,可是她們,卻肩負捉拿刺客之命,自然能將那刺客捉拿。”
第十章 無端災禍
我暗叫不好,上次以林美人作引,引開寧王注意,早就知道自己的把柄便捏在了她的手裡,想來她暗中細察,早就暗中注意上了媚蕊,終讓她找出媚蕊的破綻,更認定媚蕊便是那日之人,令我想不通的是,她怎麼敢在這種時候動手,膽敢如此明目張膽?
我剛立下功勞,獲得江妃喜愛,就憑江妃的面子,寧王對我當有一些憐意的。
我暗暗著急,不知她會採用怎樣的手段對付媚蕊,便道:“你憑什麼認定,媚蕊便是那刺客?”
她一笑:“妹妹,你可別怪姐姐,姐姐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雖沒有證據,但身上外表傷痕雖然痊癒,但經絡之傷,卻沒有人能逃得過馮御醫的眼,不如,我們就一起去到王爺那裡,由王爺判斷?”
說完,她款款在榻前坐下,伸手接過身旁邊侍女遞過的清茶,淺抿一口,意態安然。
我略略放下心來,看來她還不敢胡作非為,可我望她的神情,卻暗暗擔憂,她有備而來,必定有所憑仗,可她憑什麼認定寧王一定會信她呢?任她任意妄為呢?
不期然地,我想起剛剛領賞之時寧王的臉色,暗自一驚,這才憶起,他轉瞬間的情緒,是不耐而厭煩的,我有好幾次都看見過他這樣的臉色,如果說先前那幾次,尚可究其原因,可這一次,對一個剛剛才趁他心逗了娘娘歡顏的有功之人,他卻是如此臉色?
我做的一切,又是哪裡將他得罪了?
不容我分說,另有一名侍女上前,扶了我的胳膊,便向門口走去,林美人則搖曳生姿地跟在我們身後。
走沒了多遠,便來到了瓊書閣,看來寧王今日沒有宿在任何一位美人之處,反而獨自宿在書房了,尚未近房門,我便聞到了琥珀酒特有的濃香,從門隙之間傳了出來,早有人上前通傳,說是刺客抓到了。
過了良久,書房的門才開啟了,林美人頭一個走了進去,躬身道:“王爺,妾身早就說過,妾身一定會助王爺拿住刺客的。”
那兩名侍女則推了媚蕊進入,而我的左臂,則讓另一名侍女緊緊地握著,唯有跟了進去。
一進門,那股酒香味則更濃,寧王一手拿了酒杯,案臺之上擺放著的,則是那青花瓷的酒樽,他隨手將琥珀液體倒入杯中,一飲而下,漫不經心地望了我們一眼,道:“是嗎?”
還好,他沒有喝醉,眼神依舊銳利,可他望著我們之時,眼神之中的厭惡之色卻更為明顯了,恐是因為喝了酒,便一點也不加掩蓋。
我暗自著急,心裡便明白了,林美人一定知道原因,所以她才借了這個機會,趁寧王厭心起的時候,想辦法除掉我們,可我實在不知,為什麼,他突然之間會對我如此厭惡?
林美人笑道:“王爺交待妾身做的事,妾身怎敢不盡力而為,妾身原就疑惑,為什麼上次刺客事件,妾身會被牽扯其中,又適逢妹妹前來拜訪之後,妾身身上便無緣故的出現紅斑,直至今日,妾身見了妹妹身邊這位侍女不動生色地在馴鹿身上做手腳,這才明白,原來,妹妹身邊倒有一位高人。”
被寧王醉眼一掃,仿如寒風冷刀,我便不由自主的腿一軟,便跪下了,連聲道:“王爺,請您明查,確不關媚蕊之事。”
他卻仿若沒聽見般,纖長的手指撫上青花酒樽,又倒了那琥珀色的液體入杯,一飲而下,才道:“原來,那鹿,是你做了手腳?”
我想,這個,你不是早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