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趁他從浴室出來之前,痛快地哭泣。
原諒她的軟弱,就讓她再為他哭泣一次吧!
陽光炙熱的六月,白育慈帶著剛拿到、熱呼呼的碩士學位,回到思念已久的臺灣。
兩年不見,臺灣好像改變不少。
一出機場大門,來往的人潮車輛和兩年前多少有點不同,還有站在入境迎賓大廳等著她的男人,也不大相同了。
經過兩年時間的淬鍊,他不再暴躁憤怒,碩長的身段,英俊儒雅的面孔,吸引無數過往女性旅客的注目。
“啊……嗨!”白育慈沒想到他會來接機,顯得有點緊張不安。
“嗨!”樓冠棠非常專注地凝視著她,彷彿他們已經十年不曾相見,其實他們幾個月前還一同在英國旅遊呢!
“長途旅行累嗎?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上前主動接過她手中的超大旅行箱,往機場的電動門走去。
“冠棠!你怎麼會來接我?”她心裡好高興,他工作一向很忙,而今天又是非假日,他會來接她,她真是意想不到。
“你回國,我怎麼可能不來接你?”
對啊,朋友嘛!
白育慈哀傷一笑,隨即打起精神道:“謝謝你!老朋友的溫情,讓我打從心底溫暖起來。”
樓冠棠怪異地看她一眼,本來想說什麼,但是頓了頓,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再請你吃飯,替你接風洗塵。”他逕自擬定計畫。
“噢,好。”她想也不想地點頭同意,完全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勁。
她太習慣他在她身旁,除了他倆的戀情剛鬧上新聞那段時間之外,他彷彿未曾離開她的生活,在她旁徨無助的時候,只要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在她的身後,從未遠離。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就算只是當朋友,他也是非常棒的。
她苦澀地微笑。
白育慈畢業回到臺灣,首先要煩惱的,就是工作問題,而她第一個列入考慮的職業,當然還是記者。
畢竟學以致用,多花費了兩年的時間和心力,總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所以她打算回老本行當記者,只不過還在考慮該把履歷投往哪一間電視臺或報社。
而這時候,她有位在雜誌社上班的大學學姐來向她邀稿,要她開個專欄寫些旅居異鄉的心情和故事。
這對白育慈而言,不是件困難的事,反而是另一個開始的機會。她文筆向來不錯,留學英國時,也把自己的心情點滴紀錄下來了,所以不愁沒有靈感。
於是在投出履歷表的同時,她也開始在雜誌社寫專欄,發表自己的心情感言。
在她的專欄獲得好評時,投出的履歷開始有迴音了,有幾間電視臺來電錶明,希望她成為他們的新血。
經過審慎的思考後,白育慈答應其中一間誠信可靠的電視臺——東雲電視臺的聘請,不過她拒絕再到新聞部工作,而自願到一個晨間的冷門時段,親自採訪主持社會平實小人物們溫馨有趣的小故事,沒想到竟意外得到不錯的風評。
不過短短几個月,電視臺就自動幫她調整時段到下午四點,雖然同樣不是黃金時段,不過可以確定收視率更高了。
“小人物物語”的電視節目和雜誌社的專欄知名度相輔相成,很快的,她在傳媒界已小有名氣,認識的人多,飯局和應酬自然多了起來。
然而無論她是為了未來旁徨猶豫,或是為了理想奔波忙碌時,樓冠棠都沒有忘記她。對於她的成果,他一直給予高度肯定,而他的肯定,比任何讚美都要讓她高興。
只要有空,他就會過來邀她吃飯,和她聊聊工作中的甘苦,或是深夜在電話裡聆聽她訴說心事,為她指點迷津。
同時,她也是他最忠實的聽眾,分享他心靈的疲累與所有的喜怒哀樂,他們兩人就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情誼真摯深濃;也像一對相戀甚深的戀人,互相烙印著對方的氣息與生活。
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朋友?情人?白育慈無法肯定,也不敢問。
他們相見,無論多晚,他都不曾邀請她回家;而不管當時的氣氛有多好,他也不會隨便抱她吻她,總是謹守禮儀的界線,絕不會越雷池一步。所以他們不是情人。
可是若說不是情人,只是普通朋友,他偏會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她,忘情地撫摸她逐漸留長的柔軟髮絲,還會牽她的手,每每惹得她臉紅心跳。
他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