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放手。
她喝了酒,神志不是非常清晰,但她並沒有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不貪求,她要的只有一夜。過了今夜,她會把他還給他的情人,然後努力忘記他。
她發誓她會。
樓冠棠將她壓倒在床上,快速而匆忙地扯開她身上剩餘的衣物,還有自己的。
白育慈也手忙腳亂地幫忙他,岩漿般滾燙的熱情,點燃了兩人身上的火焰,他們瘋狂地擁抱、親吻,剝去對方身上的衣物,探索著並不陌生的身體。
炙熱的激情持續著,火焰燃燒了又熄滅,熄滅後又燃燒,他們貪歡地享受肉體交纏的歡愉,直到天色將明……
白育慈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四柱大床上方,架著天藍色的帷幔,典雅而高貴,一時間,她還以為自己穿越時空,來到哪位古代英國富豪的宅邸。
這裡是?
她微微轉頭,視線撞進一雙深情凝視的黑眸裡。
樓冠棠?!
她驚駭地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宛如影片倒帶重播,全部回到她的腦中。
他們——他們又——
她臉色忽白忽紅,像被燙著般跳下床,抓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慌忙穿上。
“還有點時間,你不多休息一下嗎?昨晚你應該累壞了。”樓冠棠半臥在床上,被褥落到腰間,露出結實精幹的胸膛,向來梳理整齊的黑髮微微凌亂,更顯得落拓性感。
白育慈逃避地轉開頭,不敢多瞧,深怕又被誘惑得忘了現實。
“不,我不能上床去——再也不能。”她閉上眼,掩住瀰漫眼底的淚。
“為什麼?”樓冠棠攢眉,非常不樂意聽到這個答案。
“我們……我們不再是一對戀人了,你忘了嗎?更何況,你已經有了另一個交往物件,你應該對她忠實。昨夜我們已經錯了,對不起你的女朋友,我們不能再繼續錯下去,請你——忘了昨夜的事,回到她身邊吧!”
被愧疚折磨的良知,不容許她將自己的痛苦,轉移到他人身上。
“如果你拒絕的理由只有這一點的話,那麼你可以不必內疚,我們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他下床撿起衣物,淡淡地說道。
“什麼意思?”她急忙追問。他怎麼不把話說完呢?
“你所說的人已經不存在,何必覺得對誰歉疚?除非——你另有男友?”凌厲的眼眸逼視她,像拿著聚光燈拷問犯人的警官。
“我當然沒有!”她課業忙得要命,哪有心思想到這些?“我是想問,你剛才說——我所說的人已經不存在,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樓冠棠故意捉弄她似的,兜著謎語,就是不把話說清楚。
“你的意思是……”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你這麼聰明,應該一想就知道了。我和她已經分了,早在你來英國之前,這一年多來我身邊並沒有其他女人。”他套好衣物,伸個懶腰走向浴室。
“為什麼?”白育慈太震驚了,傻愣著無法動彈。
“算是個性不合吧。”樓冠棠含糊地道,沒有告訴她,在心思還深深受她牽引的時候,他心裡根本容不下別人。
“那麼——我呢?你是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每回出差,必定繞過來看她,不但邀她一起旅行,還買禮物送她,昨夜他們甚至發生超友誼的關係,如果說他們只是朋友,那麼該怎麼解釋昨夜的旖旎浪漫?
樓冠棠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以為她有顆反應迅速的小腦袋,怎麼遇到切身之事,反而變得混沌不清?
“你還不明白嗎?我會來英國找你,不已經說明了一切?我是個務實的人,向來只往前看,從不回首過去,以往分開的伴侶,我從來沒有挽回過。”而她是第一個例外。這個暗示,應該夠清楚了吧?
說完,他隨即走進浴室,關上白色的門,沒有為自己的話語多做說明。
白育慈面色刷白,愣愣坐在床邊,怔忡呢喃:“從不回首過去……以往分開的伴侶,絕不挽回?”
他是在告訴她,他不可能回頭挽回這段感情,要她別痴心妄想了,是嗎?
是的!一定是這樣!
莫名其妙的液體,再度盈滿她大大的眼。
真討厭,她根本不想哭的!分手之後,他還願意當她的朋友,她就該感到高興了,為什麼還那麼貪心,還不知足呢?
她真是……討厭呵!
她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