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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時,我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滿堂喝彩之後,聽得江妃道:“王兒,此馴鹿師不錯,可得好好賞賜了。”
寧王笑道:“您不說,我倒忘了……”
說完,漫不經心地叫人拿了百兩黃金給我,我自是垂首稱謝。
正待退了下去,卻聽江妃道:“好久沒見過這些馴鹿了,在極北之地,要它們駕車,自是和它們的脾性的,可到了這裡,脾性也未改了,且還能被馴得能踏歌而舞,倒真是奇了,想當年,你父皇也遙遙地從極北之地讓人送來鹿來,可隔了一到一個月,這些鹿便死的死,病的病,我倒要看看,這些個鹿是不是從那來的……“
寧王笑道:“孃親,你竟然不信你的兒子?”
一邊笑著,一邊便攙了她的下堂,江妃興致大好,興致勃勃地來到鹿車之前,繞著它們打量了一番,笑道:“不錯,的確是從我們那兒來的。”
她眼中露出緬懷之色,左手也摸上了其中之一的鹿頭,正在這時,絕望的馴鹿那裡還安於其分,掙繩索就往前衝,我見不妙,急急地趕了過去,想拉住它的籠頭,卻未曾想到,它直直地向江妃衝了過去,嚇得江妃花容失色,恰好寧王正在跟前,舉掌欲擊,卻未曾想,那頭鹿未近她身,便轟然而倒了,我抬眼一瞧,看清媚蕊站在一眾奴婢旁邊,左手不動生色地收了回去,便知道又是她幫了我。
緊接著,其它三頭鹿也焦躁不安起來,欲掙脫繩索,我顧不得其它,連揮長鞭,才讓它們稍微安靜。
不等寧王吩咐,我連同鹿車早叫人看管了起來,只等寧王令下,我命喪當場。
寧王扶了驚魂未定的江妃坐回座位,又叫人拿了定神湯過來,安撫江妃半晌,這才回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臉上帶了慌色,緊張地思索,要怎麼樣才度過今天這一關,伏首而道:“都是奴婢的錯,近幾日,這馴鹿便有些焦躁不安,奴婢卻未發覺。”
寧王冷道:“既是早幾日就發現其焦躁不安,為何沒聽你上報?”
他眼光如刀,望向我的時候,我瞧清了他眼內濃重的殺意,此時的我,對他而言,已無用處,雖則江妃在場,他不便血染壽堂,但我知道,壽宴結束之時,便是我命喪之機。
我伏首磕地,驚慌失措:“王爺,也許,奴婢能找出它出現此狀況的原因。”
寧王嘴角微扯,冷笑:“那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緩緩而行,來到鹿車之旁,那頭鹿依舊伏地昏迷不醒,我仔細觀看,更用手撫mo其項背,此時,堂上皆靜悄悄的,一點兒人聲都不見,我仔細觀看之後,緩緩地行至堂前,垂頭而立,冷汗從額角之上冒出,被風一吹,更是貼在鬢角,冰凍刺骨。
我的沉默不語,更是換得寧王一聲冷笑:“來人,把這賤婢先押了下去,等壽宴過後再行處置。”
我抬起頭來,心念急轉,忽地想起了本朝一個晦測莫深的醜聞,便衝口而出:“王爺,奴婢知道是什麼原因,奴婢……奴婢……近幾日打掃鹿廊,見馴鹿與往日相比,尤是焦躁不安,根據……根據……奴婢往日經驗,這頭鹿,這頭鹿小腹拱起……只怕是,只怕是懷孕了?”
一聽此言,堂上眾人皆將目光轉向馴鹿,江妃臉上也淡了些驚慌,更添了些好奇,轉向馴鹿伏地的地方,寧王更是怒不可抑:“你說什麼?這頭鹿懷孕了?你沒看清楚它們頭上有角,皆是公鹿?”
我更是驚慌,伏地不起,道:“是啊,王爺,既是公鹿,怎會懷孕呢?”
堂上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時間靜得幾乎聽不見人音。
沒曾想,江妃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剛開始還是輕聲低笑,後笑聲越來越大,幾不可抑,邊笑邊道:“你這奴婢,你這奴婢……當真有趣,的確……既是公鹿,又怎會懷孕,又怎會有天倫之樂,所擁有的,只不過是主人短暫的寵愛罷了……”
我伏地不起,低聲道:“就是啊,當真是奴婢搞錯了?”
鬆了一口氣,心知那樁讓人三監其口的皇宮醜聞看來是真的了。
與我驚慌的臉色相比,其它姬妾臉上容色便大不相同,一時間個個歡笑聲起,更有那忍不住的,看了看堂下的馴鹿,再望了望我,邊揉了肚子邊笑。
好不容易收了笑聲,江妃道:“皇兒,你的安排,我很高興,這個笑話兒,的確說得好,你們倆配合得也好,差點連母妃都給騙過了,這個奴婢,你可要好好打賞。”
此時,我臉上已恢復了常色,靜靜地跪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