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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主和賢相,現在異教徒的帝國又四分五裂了,而那個吉利基。阿爾斯蘭也乘機從人質生涯裡逃脫出來,跑回了安納托利亞,糾集了忠於自己的部落戰士,和馬立克沙任命的尼西亞埃米爾,就是我先前所說的扎哈斯作戰,企圖光復他父親蘇萊曼留下的遺產,並準備與擁有共同敵人的君士坦丁堡皇帝結盟。”

彼得的口舌功夫果然了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把現在東方的形勢闡述得清清楚楚:原先獨霸宇內,橫跨裡海、紅海的塞爾柱帝國分裂了,小亞的羅姆蘇丹國陷入了吉利基和扎哈斯的內訌,那個君士坦丁堡的羅馬帝國也處在大失血後的虛弱狀態,現在確實如彼得自己所言,是聯合所有基督國度和騎士,在公教會聖彼得指引下,朝東方進軍,光復聖地的最好時機。

果然,阿婕赫所說的一點都沒錯,想到此高文的心思活絡起來,他覺得在這樣的年代建功立業,未嘗不是件很有意思與意義的壯舉,他不由得想起了阿婕赫的“開啟兩個大洋的鑰匙”,便繼續問彼得說,何謂“兩個大洋的鑰匙”?

彼得哈哈笑起來,說這是位去君士坦丁堡尋求上古書稿的修士所說的諺語,意思是君士坦丁堡這座“海洋女皇”般驕傲和富庶的大都市,是開啟攸克興海和愛琴海兩片大洋、小亞細亞和歐羅巴兩片大陸的走廊和鑰匙,只要掌握了這座城市,就可以得到取之不竭的財富。

“難道阿婕赫的啟示,是叫我留在君士坦丁堡所在的羅馬帝國?”高文尋思著,這時候他和彼得已經行走出了這片雪原,順著高高的山脊線在行走著,在他的右邊,夕陽穿過雲層,把右邊整個山坡染上了燦爛的金色,而在他的左邊,失去陽光的暗夜已撲面而來,把左邊整個山坡染成了無邊際的墨色,行走其間,宛如走在兩個不同世界當中,天國和地獄間的一線。

這個季節,在他們頭頂上盤旋的,只有無畏的鷹鷲,“也許,在這段路程裡,我確實要與這位叫彼得的老頭如影隨形了!”

第7章 火爐

要知道,以前高文去滑雪、去游泳、去登山或者去徒步旅遊,都是有美女相伴的,風光豔福無限,但而今在他前面,卻是個衣衫破爛的老頭。

這一帶,是各方勢力犬牙交錯的邊境線,可能會出現羅姆國的巡哨隊,也可能會出現拜占庭羅馬士兵,也可能會出現扎哈斯的人馬,更可能有匪徒強盜。

所以彼得與高文互相約定好,由高文纏著新月教徒通用的頭巾,牽著那匹黑色的母馬,彼得拄著柺杖走在身後——若是遇到突厥人,就說彼得是個被高文抓捕為奴的朝聖者;但假若遇到拜占庭人,就說高文是個皈依基督,護送隱修士彼得的扈從。

好在積雪封山,加上連續不斷的不佳天氣,也讓各方的巡哨隊意興闌珊,他們沿路上並未遭到什麼危險,就走到了臨近普魯薩城的山區,這座城市暫時還把持在拜占庭羅馬皇帝的手中。

兩個人立在雪地裡,面前是個凋敝破敗的村莊,這在小亞細亞是個常景,農民們原本繞著肥沃的果園與麥田,圍聚在一起形成村落,但是二十年前,拜占庭羅馬帝國邊防徹底崩潰,突厥人土庫曼人像沙子般蜂擁滲透進來,到處都化為他們的牧場,戰火、劫掠和屠殺毀滅了原先在此處星羅棋佈的鄉鎮生活,許多農民逃往了海峽對岸去討生活,留下來的也過著極度生不如死的日子。

不過彼得和高文更慘,他們從屍體上搜羅來的點點糧食早已吃光,彼得還在行李捲裡藏著的那半個麥餅麵包始終沒拿出來,高文心想應是拿來關鍵時刻救命用的。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距離普魯薩城還有數十里,他們卻已撐不下去了,只能乞討化緣,這點對於古今中外所有的僧侶來說,都是一樣可行的。

彼得唱著首《聖女尤拉麗讚歌》,當真是宛轉悠揚、氣勢磅礴,高文也張著嘴,跟在後面混著。

“這首歌唱完,還沒有吃的話,就直接得倒下餓斃了。”高文心想,肚子裡面如同翻江倒海,刀絞般痛苦。

還好,幾個衣衫襤褸的村民,捧著粗糙的盤子和罐子走出來了,邀請他們站到村公所會堂的屋簷下躲避雨雪,並且享用點“可憐但也是他們盡力弄來”的食物。

幾個小孩,跟在高文後面,扔著小石子兒,還拍手唱著歌,“高大的瓦良格人啊,穿過七個險灘,來到這裡討生活,他沒有鞋啊沒有衣,連把鏽劍都沒鞘。”

盤子裡,是些漿果、橡子、板栗之類的,罐子裡裝著些羊奶,高文吃喝了兩口,就從口鼻裡重新嘔吐了出來,他覺得整個腹部如同塞入了幾塊黑鐵般,擠壓攪拌得自己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