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是你們想要的榮譽嗎?”終於,在砍倒一個揮槍襲來計程車兵之後,弗萊德再也無法忍受這無意義的戰鬥,他暴怒地手指米拉澤大聲喊道。
“……住手吧!趁現在還來得及,趁你們還活著,趁你們的家人還不必為懷念你們而哭泣。不要再用你們的手侮辱你們自己的名字了,不要再做讓你們和我們都後悔的事情了!為了這個人犧牲你們寶貴的生命,這根本就不值得!”
即便是在米拉澤的陣營中,弗萊德的名字也無人不知。當這個年輕的統帥大聲呵斥的時候,即便是正在撲向他計程車兵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他的話是真摯的,他的情感也是。許多人順著他的手望去,然後憤怒地拋棄了手中的武器:
“這個人不是我們國王!”
“我們受騙了!”
“不要再戰鬥了……”
……
在遠處,更多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應該已經察覺到了軍陣中的異常反應。當有人把正在發生和已經發生著的事情告訴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恍然大悟,同樣選擇了停止戰鬥,而後將這些話傳給更遠計程車兵。
嘈雜中,甚至有人大聲叫著:
“殺死國王!”
停止了,除了復仇,一切都結束了。弗萊德命令一個騎士向羅迪克他們傳達命令,讓他們停止戰鬥,向這裡移動。他特別囑咐要將這裡的情況傳到正往這裡移動的三個米拉澤的步兵軍團,他們還不知道這裡已經發生了他們無法想象的事情。
此刻,在米拉澤身邊,求生的願望超越了對王權的敬畏,終於有一個人對米拉澤舉起了長槍。儘管那個士兵的膽量還不足以讓他殺死一個頭戴王冠的人,但他畢竟向自己的王舉起了反抗武器。
長槍擦過米拉澤的手臂,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混蛋!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這是謀反,謀反!來人啊,給朕把這個犯上的忤逆者捆起來,朕要他接受最殘酷的刑罰!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為什麼不動?難道要讓你們的國王親自處罰一個卑賤計程車兵嗎?你們為什麼不戰鬥?拿起你們的武器,給朕去戰鬥,快去!朕命令你們,給朕攔住……”更多的長槍對準了米拉澤,組成了一道他無法逃脫的牆壁。在米拉澤和我們之間計程車兵們自覺地向後避讓著,把一條近七十步長的通道讓開在我們面前。
終於,米拉澤從神志不清的瘋狂中稍稍清醒了一些,從士兵們的眼睛裡,他看見了此前從未看見過的東西。耳邊再也聽不到廝殺聲,他茫然四顧,他看見的是一雙雙憤怒的眼睛。
“衝出去!”他似乎正看見危險在一步步逼近,勒緊了韁繩,竭力驅使著自己的坐騎向外衝去。可那一支支長槍頂在了戰馬的脖子和前腿上,讓它根本無法上前。
“快,你這畜生,給朕衝出去!”狂亂的王者情急中將長劍紮在了馬後臀上,戰馬劇痛之下前蹄高高騰起,將他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後終於衝開眼前的槍陣,遠遠地奔離這片戰場,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地平線上。
“連你也背叛朕,連你這畜生也背叛朕!你給朕回來,朕要殺了你,殺了你!!”對著駿馬離去的背影,米拉澤伏在地上,大聲地嘶叫著。而後,他掙扎著站起身,驚惶地扶了扶頭頂的王冠,彷彿生怕它有一點歪斜。繼而,他轉向剛剛還在為他的野心前仆後繼計程車兵們,惡狗一般狂吠:
“還有你們,為什麼不戰鬥,為什麼不抵抗,為什麼?難道朕不是神選的王者?難道朕不是流淌著王族血脈的正統繼承人?難道你們不是應當服從朕、效忠朕、為朕去戰鬥、為朕去死嗎?你們這群無恥的叛逆,叛逆!朕……朕要……朕要……”忽然,米拉澤的聲音再次提高,他像一個潑婦那樣高聲叫嚷,歇斯底里地咒罵著。
“住口,你這無恥的人!”我再也無法容忍他的狂言,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
“你這卑鄙怯懦、靠背叛和陰謀取得權利的混蛋,有什麼資格讓別人為你而死?就算你是個國王,那又怎麼樣?他們都是勇敢忠誠的軍人,為什麼要為一個毫無廉恥心的國王送命?”即便是剛剛生死相搏的對手,我此時也不能容忍他們遭受這樣的汙衊。在戰場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被任何人殺死,沒有人能夠抱怨什麼。現在戰鬥已經結束,我無法繼續仇恨這些與我生長在同一塊土地上的人們,而只能把他們當作我的手足兄弟。
或許是同樣出身於平民階層,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應該要為他們說點什麼,去駁斥這個倚仗著血統胡言亂語的瘋子,為他們證明他們應得的榮譽。雖然我僅是個微不足道的人,雖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