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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可能讓羅迪克他們全軍覆沒,從而動搖我們的心智。

唯一的機會也在米拉澤的怯懦下悄然溜走,再沒有什麼可以挽救他。

巨大的旗幟開始向後退去,在呼嘯的寒風中,那面原本威風得意的旗幟此刻不安地翻滾著,就像是一條蠕動痙攣的醜陋爬蟲。

而事實上,那面旗幟下並沒有米拉澤的身影。在這場無法挽救的混亂中,米拉澤第二次拋棄了與他一同戰鬥的人們。

他原本寄望於隱匿在亂軍之中,尋找機會溜走,以逃避我們的追殺,但這根本不可能。他那身燦爛的金甲和華麗的披風出賣了他,他所騎乘的那匹神駿的戰馬此刻也成了暴露他的敵人。他那近乎病態的虛榮心終於遭到了報應,使他在我們的刀鋒前無所遁形。

其實,即便沒有那些閃亮耀眼的奢侈品,我仍然能夠找到他。因為從突破皇家衛隊的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就始終沒有離開他。

化成灰我也認的!這是人們在表達對某人的恨意時經常使用的一句話,我曾以為這是句經過了藝術誇張的修辭,但現在我覺得這是真的。對他的仇恨甚至已經鑿穿了我的骨頭,深深刻入了我的靈魂。當你對一個人的恨意強大到這個地步的時候,即便你閉上雙眼,僅僅依賴於感覺,也可以發現他的所在。我堅信這一點。

“米拉澤,你來啊,來和我戰鬥,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弗萊德生平第一次在戰鬥中表現他的熱血和豪邁。他圓睜著雙眼,像頭憤怒的公牛。或許吧,他是最傑出的將領,最冷靜的統帥,最勇敢的軍人,但此時,這個年輕人僅僅是一個復仇者,一個矢志為自己的友人尋求公道的年輕人。在這個時候,沒有人還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如果有,那他就絕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聽到他的叫喊聲,米拉澤連看都不敢向他看一眼。但是,他不再僅止於逃竄,而是終於幹了些什麼。

他幹了件真正讓人憤怒的暴虐的事!

在倉皇中,米拉澤拔出了他的劍,砍倒了他阻攔在他馬前的一個士兵。

“讓開!都給朕讓開!你們這些卑微的人,不要阻攔你們的國王!給朕擋住他們!聽到沒有,給朕擋住他們!”

暴行一旦開始,就再也無法停止。一個又一個猝不及防計程車兵死在他們國王的劍下,僅僅為了一個卑鄙的理由。而事實上,這些士兵什麼也沒有做錯,他們站在那裡,因為那是他們的佇列、是他們應該堅守的位置。他們還沒有放棄抵抗,他們中的許多人仍然在試圖阻攔我們,向我們發起無謂但卻英勇的攻擊。他們還能戰鬥、他們還在戰鬥。他們都是些無辜而勇敢的人,完全出於忠誠的愛國心和崇高的榮譽感才站在我們面前,為了米拉澤一個人的利益與我們戰鬥。而現在,他們為之戰鬥的人先行背棄了他們,否定了他們。對於一個戰士而言,還有什麼侮辱來的比這更無情?

“誰阻攔朕,朕就把他送到苦役營去,讓他一輩子都別想看見自己的家人!都給朕滾開!”

越來越多計程車兵看到了米拉澤瘋狂的樣子,但他並沒有發覺這一點,仍在驅逐著馬前的軍人。他抓劍的手法絲毫不像個戰士,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倒像是個溺水的人,正緊握住岸邊最後一根稻草。每一次揮劍,他都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這是剛剛開始學習劍術的人因為無法控制力量才會犯的錯誤。

米拉澤的雙眼早已失去了神采,臉上泛出一層病態的慘白,嘴唇因為恐慌而變得青紫。原本他秀美整潔的頭髮此時亂蓬蓬散成一團,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消融了落在臉上的雪片,只有那個鑲嵌著碩大寶石的王冠還緊緊戴在他的頭頂,似乎是被他扎進了頭骨之中,一動也不動。即便如此,那個絕望的君主仍然不時地用握著韁繩的左手去扶它一下,與其說這個動作是為了固定頭上的冠冕,到不如說是他神經質的習慣。

只有在手摸王冠時,米拉澤的眼神才稍稍安定一些,似乎找到了某種慰藉。但當王冠離開手指,他又立刻變成了那個兇殘絕望的暴徒。

仍然有許多人沒有看到米拉澤的暴行,他們還在前仆後繼地阻攔我們。此時這場戰鬥的勝負已經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了,他們之所以還在這樣做,或許是因為對於這個國家的忠誠情感吧。他們是高尚的,但同時也是愚蠢的,這個國家和他們為之戰鬥的那個人沒有絲毫的聯絡,他們的勇敢應該用於保衛這片土地,而不是保衛一個高貴但與他們無關的姓氏。我這麼認為著。

“看看吧,那就是你們的國王,你們為他戰鬥,為他流血,為他犧牲,而他卻為了逃命向你們揮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