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又喜又驚,喜者是他無意之中,得睹武林絕學,心內的疑團漸解。原來他以前吃韓志邦幾記怪招,拔去鬍子,引為平生的奇恥大辱,但因韓志邦那幾手只是零碎的片段功夫,他怎樣揣摩也揣摩不出道理來。如今看了辛龍子的怪招,想起以前韓志邦的手法,心中方始豁然貫通,知道他們兩人都是出自同一家數。驚者是雖然看出一些道理,但越看越覺出它的複雜深奧,真是武林中僅見的功夫。自己若出盡全力,也許可抵禦這種怪招,但卻絕無把握取勝,他想凌未風的功夫已這樣厲害,再加上這個怪物,那是萬萬不能抵擋。
正當眾人全神貫注場心之際,齊真君忽然飛身躍起,其他兩名衛士才醒起齊真君原來是畏懼先逃,急忙離座飛奔,哪裡還來得及。凌未風雙手一揚,三道烏金光芒,早已電射而出,射齊真君那枝,因為距離過遠,射到時力度較弱,給齊真君反劍撥落,那兩名衛士,卻是無法躲避,給天山神芒,自背心直貫前心!場中心辛龍子也忽然一聲怪嘯,一把抓著天雄禪師的袈裟,倒提起來,他急於要追齊真君,隨手把天雄禪師往外一摔,不理他的死活,便追上去。
凌未風忽然叫道:“辛大哥,窮寇莫追!”辛龍子愕然止步,只見孟祿手舞足蹈,如中瘋魔,大叫大號,跑出場來,各族酋長一擁而上,把他擒住。孟曼麗絲哭道:“我的爸爸這幾天得了大熱病,心智迷糊,我本來勸他今晚不要召開什麼勞什子的會的,他偏不聽。”各族酋長,本來對孟祿十分憤恨,原想把他擒住之後,就要公議處決,但一摸他額頭手足,果然滾熱,他們草原部落的規矩,重病之人,不論他犯了什麼大罪,也不能當場審問處刑,堪恰族的酋長叫道:“先把他看管起來。”孟曼麗絲道:“我爸爸怎樣也是一族之長,由我看護他吧。”塔山族的酋長道:“哼,由你看護。你和你爸爸還不是一鼻孔出氣。”呼克濟排眾而出,說道:“你們別冤枉奸人,她是聽我的話才來的。”各部落酋長,因見凌大俠是他請來,剛才的嫌疑盡釋,正想說話,草原上忽火把通明,喀達爾族的戰士四處湧現,大聲叫道:“孟祿重病,擁孟曼麗絲姑娘做我們的領袖,與各族同抗清兵!”孟曼麗絲微笑接受了歡呼,各部落酋長齊都大喜。孟曼麗絲道:“我們的族人和你們一樣,都是熱血男子。我爸爸的主意,我早就反對,我們族人這次願聯盟抗清,就是我這幾天安排好的。”塔山族的酉長告罪道:“那麼是我錯怪姑娘了。”孟祿忽然大叫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咕咚倒地。
原來孟曼麗絲剛才捧血酒給父親喝時,長袖低垂,暗中彈下一些白色的藥粉。這藥粉乃是草原上的異草煉成,性極燥熱,服後全身發滾,就如患了大熱病一般。這種配藥之法乃是呼克濟從族中最年老的牧人那裡學來的,他傳給孟曼麗絲,叫她如此設計救父。孟祿老奸巨滑,聽女兒指他有病,立刻將計就計,裝得真的像個熱狂的人,其實,神智還是清醒的。到了後來,一見族人都擁護她的女兒抗清,眾叛親離,又憤又怒,氣得吐血,弄假成真,真的變成病人了。
孟曼麗絲宣佈加盟之後,自扶孟祿回帳幕休息。喀爾沁草原的各族各部落推呼克濟做盟主。凌未風十分高興,舉杯笑道:“我還要講一個好訊息給你們知道,剛才孟祿說飛紅巾躲在深山,不敢出來,這不是真的!飛紅巾現在已經復出,重作南疆各族的盟主,我們就是她派來的使者!”眾人又是一陣歡呼。呼克濟緊握著凌未風的手,感激得流下淚來,高聲說道:“凌大俠,二十多年前,你的師兄楊雲驄和飛紅巾女俠救了我的命,現在你又來救出我們族人。飛紅巾再出來那好極了,我們喀爾沁草原的各族各部落,願遙受她的節制。”當下和凌未風喝了一盞血酒,算作正式加盟。
再說孟曼麗絲把父親扶入帳後,用雪水給他解消藥力,孟祿潸然淚下嘆道:“女兒,你人大心雄,鳥兒長上翅膀,要揀高枝飛了!”孟曼麗絲急道:“爸爸,這是哪裡話來,只要你誠心悔改,向各位伯伯叔叔謝罪,女兒包保他們不會難為你。”孟祿苦笑一聲,忽然說道:“你們有凌大俠幫助,還要你爸爸作甚?”孟曼麗絲道:“凌大俠還要回到南疆,他哪能在我們這兒停留?只怕他明後天就要走了。再說,多一個人就多份力量,何況爸爸還是二十年前的抗清英雄?”孟祿道:“只恐怕別人不是這麼看法!”孟曼麗絲正想反覆開解,孟祿已閉上眼睛,說是疲倦欲眠,叫女兒不要吵擾他了。
不料第二天一早起來,孟祿竟然私逃去了。孟曼麗絲又急又氣,她父女情深,一時糊塗,不敢將孟祿逃跑的事說出來,甚至連呼克濟也不敢告訴。第三天凌未風和辛龍子向她辭行,她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