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等酷寒呢!”易蘭珠笑道:“我是自小在天山長大的,姐姐是江南人一定過不慣的。”劉鬱芳想起了凌未風,心想他若真是自己少年時候的那個朋友,則他為了自己,遠走異鄉,挨受天山的酷寒,江湖的險惡,則他氣恨自己,也真怪不得他,心裡一酸,喟然嘆道:“若有一日我也能上天山看看就好了。”武瓊瑤傍著李思永,按劍監視清兵,忽見劉鬱芳若有所思,詫然問道:“劉大姐,你想些什呀?”劉鬱芳默然不答,李思永忽然大叫道:“你們快看又是什麼人來!”只見清兵陣腳大亂,齊真君帶領維人上去阻截。
火光中劉鬱芳看得分明,為首的人竟似凌未風模樣,傅青主說道:“咦,奇了,怎的這樣湊巧,凌未風真的來了。”凝神看時,只見凌未風只帶著幾個人,已和齊真君交上了手,李思永道:“清兵人多,凌未風雖然武藝高強,只怕也衝不進來。不如咱們衝下去和他會合吧!”群雄正想行動,忽然齊真君拔步飛逃,他所帶的維人大聲呼叫,擁著凌未風,竟然倒戈反殺過來,清軍登時大亂!
原來凌未風和飛紅巾趕到戰場,齊真君一劍飛前,手下幾百維人卷將過來,凌未風長劍一揮,將齊真君雙劍格開,飛紅巾忽然一拍凌未風肩頭,叫道:“退下!”長鞭一指,大聲叫道:“你們還認得我嗎?我是飛紅巾!”齊真君疾刺兩劍,飛紅巾身形閃動,並不還招,繼續叫道:“你們聽我命令,把這老賊殺掉!”年老的維族戰士們狂喜叫道:“是飛紅巾!”年青的戰士們雖然不認得,卻都聽過飛紅巾的大名,霎時間歡聲動地,刀槍劍戟齊向齊真君身上戳來,齊真君一劍劈翻兩人,飛紅巾的長鞭已啪的一聲,打到他的背後,齊真君拔步飛逃,凌未風揮劍急上。
維人的首領是孟祿的兒子孟山,孟祿歸順清廷,選了一千騎兵,由他率領,跟隨清廷的特使齊真君回去迎接清兵,走到中途,和楚昭南帶來的禁衛軍會合的。此時小丘上群雄紛紛衝下,孟山領兵去堵截飛紅巾,大聲彈壓。不料維人見是飛紅巾,大半不聽他的說話,他只得帶著心腹逃命,戰場形勢,頓時改觀,維族騎兵和清軍勁卒互相搏殺。
辛龍子搶入亂軍之中,正碰著楚昭南落荒而走,大喝一聲:“哪裡走!”楚昭南突覺勁風斜吹,辛龍子雙掌呼的打到。楚昭南側身一閃,喇的一劍刺出,辛龍子一拳撲空,再度進招,楚昭南身隨勢轉,劍撩掌劈,狠辣異常,辛龍子空手搶進,究有顧忌,兩人閃電般地拆了幾招,成天挺和眾衛士已趕到,凌未風急忙仗劍趕來,辛龍子在圍攻之下,肩頭又給楚昭南刺了一劍,凌未風展開天山劍法,銀光點點,飛灑而來,楚昭南剛擋得一劍,背心卻中了辛龍子一掌,急忙拔足飛逃,凌未風長劍翻飛,護住了辛龍子,問道:“你的傷勢怎樣?”辛龍子道:“不要管我,你去追那廝吧!”凌未風見他肩頭血染,知是傷得不輕,說道:“有飛紅巾他們追擊,一定會打贏的。”強拖著他退下。這時忽然聽得易蘭珠呼叫之聲,桂仲明正跑過來,凌未風道:“你照顧師叔。”提劍勇闖,辛龍子也想跟去,只是周身骨痛,桂仲明持劍給他開路,卻不許他廝殺。
原來張華昭瞧見易蘭珠在亂軍之中衝殺,心頭狂喜,拼命衝去。楚昭南和成天挺等飛逃,迎面正碰著傅青主易蘭珠和武瓊瑤,三口寒光閃閃的利劍,截著去路,楚昭南知道厲害,斜刺一衝,側面又是石天成夫婦攔住,楚昭南暗叫一聲苦也,忽見張華昭跑來,心中大喜,扭轉了頭,一招“極目滄波”反手一劍,閃電般地刺到張華昭脅下,張華昭全神貫注易蘭珠,猝不及防,身形一縮,手腕已給他左手三指扣著脈門,一把甩將起來,石大娘唰的一劍刺到,楚昭南獰笑道:“叫你們刺!”把張華昭左右一蕩,易蘭珠大叫起來,石大娘急忙收劍,楚昭南等領眾人已衝過去了!
凌未風縱躍如飛,大聲叫道:“把人放下!”劉鬱芳從側面殺出,奇門暗器錦雲兜突然當頭一罩,楚昭南霍地避開,忽覺手腕一陣麻痛,凌未風手臂一伸,雙指直點他的面門,手掌一鬆,張華昭倏地倒落地上。凌未風急忙扶起,劉鬱芳與易蘭珠雙雙過來。武瓊瑤撫劍大笑,楚昭南卻已逃出去了。
易蘭珠愕然問道:“武姐姐,你笑什麼?”武瓊瑤道:“他中了我的白眉針,有他一生好受的了。”白眉針是白髮魔女的獨門暗器,細如牛毛,所以稱為白眉針。這種暗器雖不足制敵人死命,卻是狠辣非常,入了人體,極不容易取出,真是有如附骨之疽。楚昭南所中的兩枚白眉針,都隱入骨頭關節之中,以至功力漸減,這是後話。
楚昭南與成天挺等一逃,清兵全部潰退,飛紅巾勒馬不追,回頭一望,見張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