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關愛,十分溫馨難忘,心中感激不已!”說罷,他敬茶與嘯天。嘯天有些熱淚盈眶,道:“好!凌霜,你一直做的很好,不愧是我顧嘯天的好兒子!”爾後端茶而飲。凌霜行禮,蘅兒走上前去端起另一杯茶道:“嫁入了顧家,姜蘅就是顧家之人,承蒙爹看起,把蘅兒當做親女兒般關心,這份恩情與溫情,蘅兒無以回報!蘅兒定當做好兒媳,盡心盡力,照顧好您和夫君。”嘯天高興地接過她敬的茶,道:“蘅兒,爹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必拘禮。”說罷飲盡了一杯。
此時的北辰宮,佩鐸孑然一人,坐在房中,望著窗外的秋景。桃花瓣已飄零,只有雨後的蘭花泣露,香氣淡淡,十分柔美動人。他又飲盡一杯薄酒,之後便鋪開宣紙,蘸好了濃墨,在宣紙上洇出一片淡淡的墨蘭。高潔淡雅,一如她在蘭花圃中駐足時的氣質。如今,她已經遠嫁他鄉了,只空留他的思念。想著她的倩影,她微微含羞的笑顏,還有她的溫柔與可愛,他提筆,端坐良久,在紙上畫著那個他心中的女子。此時的他,如一個浪子,心早已隨她浪跡天涯去了。
畫出她曼妙的身材,彷彿她會像從前那般,步履輕盈地來到他房中,即使姍姍來遲,但依然會在他的身旁,不曾歸去。
畫出她美麗的容顏,那紅顏似水,如此惹人憐,從她開始長大,他也懂得情為何物,就為她的開心而喜悅,為她的痛苦而痛心疾首。朱顏猶在,卻不得相見。笑意盈盈的姿容,讓他想起年少在一起嬉戲的時光,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她笑聲如銀鈴般動人,笑靨如花,與桃花映襯,讓他心醉。
畫出了她綽約的風采,娉娉婷婷,將她豆蔻梢頭二月初的美好展現,歲月流年,彷彿不曾走遠,她依然用清新如花瓣上露珠的聲音喚著他“師兄”,對他莞爾一笑。
他含淚,望著栩栩如生的姜蘅的畫像,以及畫中她最愛的蘭花,垂淚不語。殘燭泣淚一夜,蠟炬成灰淚始幹。終究是相見時難別亦難。她在盈盈地笑著,溫柔嫻雅,清麗如畫中的墨蘭。
拭乾了淚水,洗了一把臉,他喚進一個僮僕:“你知道凝霜城在什麼位置吧?”僮僕點點頭,佩鐸接著吩咐道:“我有東西要交給她,而且比較急,所以,想讓你親自幫我將其送到凝霜城,而且,一定要送到瓊珠,她的貼身丫鬟的手中,並把她的回信交給我。”這個僮僕有些驚訝,但還是恭敬地點點頭。
數月後,為佩鐸傳書的僮僕到了凝霜城。當他找到了瓊珠,並交給她佩鐸囑咐親自交予她的物品時,瓊珠有些詫異,不知佩鐸寄來這東西有何用意,但也是高興的。她知道佩鐸自小與小姐親厚,卻並未猜出對她小姐的愛慕之情,故十分高興,認為小姐看了會開心不已,不想蘅兒聽說是佩鐸與她的東西,頓時面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自從那次佩鐸在北辰宮與凌霜發生爭執,蘅兒為了使凌霜得到保護而擋在佩鐸的面前,佩鐸就再也沒有找過她。如今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蘅兒雙手冰涼,顫巍巍地開啟包裹,只見是雙明珠。頓時,她知道了他的用意。原來,他還對相思之意無法釋懷。她讓瓊珠取來筆墨與紙張,提筆而書: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
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
妾以遠嫁他鄉遠,琴瑟在御相合偕。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
還君明珠雙淚垂,願君尋得一心人。
寫罷,蘅兒把信裝入信封,並以蠟封緘,又把這雙明珠包在原先的包裹裡,一併交給身旁的瓊珠,對她囑咐道:“瓊珠,這個信和包裹一定要親自交給那個來送信的人,去吧。”說罷,瓊珠仍然有些不解,卻點點頭,不再多問,拿著信與包裹出了屋。
寒風飛雪愁永晝
把小姐託給她的東西交與了那個僮僕,瓊珠送走了北辰宮的來人,才舒了口氣。不知小姐要交給楚公子的為何物?她心想。但心思如瓊珠般聰慧靈巧,此時瓊珠隱約猜到了些。又回想到小姐要嫁給顧公子的時候楚佩鐸的若即若離,十分冷淡,毫無往日對蘅兒的關心與愛護。現在小姐已經遠嫁他鄉了,他又行此舉,遣人給小姐送來東西,難道瓊珠大驚,原來佩鐸心中所繫的人是小姐?只是,她知道小姐愛的是顧公子,也深知這些天他們二人的恩愛非常,她也瞭解小姐,小姐之所以選擇嫁給顧凌霜,是因為她深愛他,而且,是確定的摯愛,一生只有一次。只可憐楚公子,為了小姐這麼痴情,然而又無法了卻相思。嘆小姐,又嘆楚公子,瓊珠卻是無可奈何,起身向府中蘅兒與凌霜所居住的小院走去,心事重重。瓊珠自小與蘅兒,佩鐸一起長大,與佩鐸也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