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許久,只因為離開了床,離情就油然而生了。雖然不捨,但今日還要早去向顧城主,她的公公去請安。於是,她緩緩起身,準備梳洗。
輕聲下床,擔心吵醒了他。當她坐到床沿,準備穿上鞋子時,躺在床上的凌霜握住了她的手。她回眸,微微一笑,道:“醒來了?”凌霜露出了孩子般的表情,眸中的愛意如故,就像他們二人初見時他望著她那般。原來,緣分在那時,就把他們二人聯絡起來了'奇''書+網'。他溫柔地對她說:“蘅兒,你先別走,再躺躺。”一邊說,一邊拍了拍他身邊的空著的床。枕上還有她的斷髮,以及淡淡的餘香。“好,”她溫和地笑了,“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早就起床離開你呢我不走,就在這裡陪著你。”說罷,回躺在了他的身邊。“想什麼呢?”半天,見她只是笑著望著他,不執一言,他問道。“其實,”她緩緩地說,“你笑起來,真的很溫和,溫潤如玉,又如冬日裡的陽光,尤其是冰天雪地的那一縷光芒,給人帶來許多溫暖。”凌霜微微一笑:“不過,好多人都覺得我平日裡十分冷峻嚴肅,如寒冬中的冰雪。”蘅兒認真地說:“因為那只是外表,雖然外表看似很冷漠,其實,你很熱心善良,溫柔體貼,只是不太想表達出來而已。我初次見到你的時候,感覺到的不是你外表的冷冽,而是溫暖,真正的溫暖,後來,你主動要幫助姐姐,為了她和黎公子的孩子做了這麼多,蘅兒十分感動。”凌霜的表情一緊,鄭重地說道:“謝謝你,蘅兒,有妻如是,夫復何求?你懂我就足夠了。”
梳洗罷,蘅兒挑了一件碧藍色的衣衫,淡淡的顏色,淡泊致遠,愈發襯得她高雅脫俗。旋即走到妝臺前,她開啟妝奩,挑選了一支她最喜愛的釵。上面裝飾的是一隻翩躚的蝴蝶,又配上她的蘭花的髮飾,顯得清新自然。復又挑選了一對玉質耳墜佩戴上,梳妝好的蘅兒是如此清麗動人,婉如清揚。
娉婷出屋,她步履輕盈地走到起居室外,廳中卻不見凌霜。走到房門口,她微微一笑,只見凌霜坐在了階上,獨自憑欄。清晨些微冷冽的風吹起了他的衣袂,青衫獵獵飄揚在風中。他的發也被晨風吹動著,看起來格外瀟灑。此時,凌霜默默不語,凝望著小院中的桃花林。她走上前去,他回首望見了她,笑了笑,為她拂去了身旁臺階上的些微塵土,示意讓她坐在身旁。相比於北辰宮一帶的氣候,凌霜城的氣候微寒,高秋之時的秋意更濃。蘅兒步履若凌波微步,輕快地走到了他身邊坐下,和他一同望著滿園的秋色。又一陣秋風吹過,她穿得單薄,不禁打了個顫。凌霜二話不說,進屋片刻便拿了件外衣為她披在身上,抵擋住風霜的涼意。她莞爾一笑,望見他拿出的還有一支玉笛。
有些微的驚訝,她問道:“凌霜,你可會吹笛?從未聽你提起過”
他笑著說:“這就奏一曲與你聽。”蘅兒笑吟吟地點點頭,他便橫笛而奏,吹奏出婉轉清揚,悠遠恬淡,卻又有著淡淡的思慕之情的曲子。一曲吹罷,蘅兒嘆道:“真好聽,一情一意,都透過曲子傾訴出來,感人至深。讓我想起姐姐也是吹笛的高手。姐姐閒暇之時,會站在花園中,撫笛一曲。只是”蘅兒輕嘆,“自從她與黎公子分開後,再也未吹奏過她那竹笛了。”凌霜擁她靠在他的肩上,她閉上雙眸,二人沉默片刻,凌霜笑道:“不早了,今天還要向爹問安。穿戴好了就去他那裡吧。”說罷,他拉起她來,二人歡笑著穿過桃花林。這一切,被一個身影盡收眼底。毋庸說,是她,嫣紅。她憤懣不平地望著那對璧人,卻又有一絲無可奈何,她垂首,不甘地轉身離開。
凌霜城城主顧嘯天端坐在高堂之上,面色溫和,平易近人。他與姜楓一般年歲,皆是剛剛過了不惑之年。有些飽經風霜的面龐上的滄桑,卻是姜楓所沒有的。雖然身材有些發福了,但還能看出年輕時候被公認為武林高手之一的俠客風采。蘅兒緩緩行禮,他慈祥地笑了,忙扶起了她。望見父親的朋友,她倍感親切,嘯天本人又是如此和藹可親,她心中暖暖的。“蘅兒啊,不必拘禮,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既是我的摯友姜楓的愛女,又是顧某的獨子凌霜的妻子,以後就與我的親生女兒無異。從今往後這個凝霜城就是你的家了。有什麼事情就告訴爹,千萬不要見外,包括一切吃穿用度不合適了,就給爹提一下,爹立馬去給你喜歡的東西;還有啊,凌霜這小子要是欺負你了,自有爹幫你做主!”蘅兒笑著說:“謝謝爹的關懷”凌霜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也是十分溫馨。正說著,有婢女端來了要向長輩敬的茶來。凌霜上前端起一杯茶,道:“凌霜謝父親的養育之恩。今凌霜已為人夫,已是成人,又回想兒時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