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對我好。”
嬋娟隨風飄絮回到偏帳,並不說一句話,只是用有些怨憤的眼神瞥著風飄絮,她一時竟不知所措,“怎麼了,今日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姐姐今日為何要責罰周謹?”風飄絮略微笑了笑,並把處理好的公文一一整理,“原來是為了這個,你難道不知他觸犯軍規?”
嬋娟急道:“他是觸犯軍規,可他完全是為姐姐你著想啊。”
風飄絮輕撫鬢邊髮絲,“他若真想助我,該不動聲色,他如今只逞一時之氣,卻險些令主公失去民心。明擺著,今天那幾個嚼舌根的婦人定是齊王派來,故意說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只為激怒軍中士卒,一旦他們欺壓民眾,則正中齊王下懷,對主公一統天下極為不利。”
嬋娟冷冷地看著她,昔日崇敬之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姐姐,你變了。”風飄絮強忍著心中的苦楚,依然無畏地對上她那一
雙冷冽的眸子,“我怎麼變了?”
嬋娟見她眼中含笑,哪裡知道她此刻已心痛如絞,“姐姐變得無情了。”說罷,便頭也不回,直出營帳,此時秦懷遠並董辰卻進帳來,風飄絮只得壓下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懷遠且坐,我吩咐仲卿一件事即可。”
隨即從桌上拿過一個精緻的白瓷瓶,遞到董辰手中,“這是治療杖傷的藥膏,煩勞仲卿給世寧送去,我不便過去,你就替我問候一聲吧。”“諾。”
目送那人出帳,又看向一旁的秦懷遠,從桌案上拿起一面絹布,“懷遠,我知你懂得造奇巧器械,你看看這個器械如何?”秦懷遠接過來看時,只見車不像車,獸不像獸,旁邊密密麻麻地註解著安裝方法,“這個器械倒是巧妙,軍師是要在戰場上用的吧?”
風飄絮道:“不錯,懷遠如果看著並無問題的話,就交給湯達師傅,讓他近一個月儘量趕製十輛左右。”
秦懷遠也領命去了,獨剩得風飄絮一人在帳內暗自垂淚。暫不提這一邊,只說嬋娟在帳外無聊地坐在空地上,想起白天的情形,又想到剛才與風飄絮的對話,喃喃一句,“她果真,是變了嗎?”
李菁逸恰巧此時巡營,看見獨自坐在地上的嬋娟,便好奇走了過去,“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坐著?”嬋娟問道:“子軒哥哥,你說姐姐是不是變了?”
李菁逸笑道:“怎麼這樣問?莫非你是為了她今天責罰周謹的事?”
嬋娟道:“是,剛才我在帳中問她,她卻滿口主公,民心,天下,她難道就把那些看的那麼重要,她難道就這般無情?”李菁逸嘆道:“你可知道她為何如此在乎民心天下?”
李菁逸問道:“你真相信你姐姐是那樣的人?”嬋娟搖頭,“我不信,可是如今這樣,我也不敢不信。”李菁逸把玩著腰間的佩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我與你姐姐,你子初哥哥以及眾位將軍都是北辰旁邊的星子,而主公就是北辰。”
嬋娟恍惚間明白了許多,“姐姐是希望主公做那顆北辰,福澤萬民?”李菁逸看向廣袤無際的蒼穹,他的眼睛如同那些星辰一般明亮,“不錯。她知道也只有主公能做北辰。”
嬋娟至此豁然開朗,卻又覆上一層深深的歉疚,“我錯怪姐姐了”李菁逸扶她起身,又望向燈火通明的偏帳,“我去找她商討軍情,稍後你再進來吧。”
挑簾入帳,只見那人急忙用袖口去拂拭面頰,起身向他施禮時,他留意到她的眼圈染著淡淡的紅暈,“昔日關子義的烈酒都未曾讓三妹如此,想不到今日嬋娟的一句話也值得你這樣垂淚?”
風飄絮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二哥怎麼又知道了?”李菁逸無奈地攤開雙手,“不巧讓我在巡營的時候遇到嬋娟,她別的話倒還罷了,只是這‘無情’二字用得太不恰當。”
風飄絮道:“那二哥認為該改成什麼?”那人眼中盈滿笑意,“大哥一整天雖沒有說什麼,可我知道他是為你今日所救少年而憂心。今日你為救那少年不計後果,刑責周謹亦是為了保護他,依我看,這‘無情’二字真要換成‘悲憫’才恰當。”
風飄絮略微笑了笑,“到底是二哥瞭解我,只是水軍營中軍務繁忙,二哥此來必有要事相商。” 李菁逸不禁在心底嘆道,語氣是肯定而並非疑問,她的深謀遠慮更勝從前,“三妹認為,齊王之舉是否有詐?”
風飄絮道:“開始我還有七分疑惑,主公一說到孔雀國配方,倒是減輕了我幾分疑慮。”李菁逸不禁有些疑惑:“這是為何?”
“五年前我出使齊國,有幸曾和這雲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