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細微的氣,能力竟然下降了十之七八。
“別白費力氣了。”對面的那個傢伙說。他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本來也不能說長得醜,但臉上數條刀疤,嚴重地破壞了一張正常臉蛋的平衡性。
“這是哪裡?”我問他。
“大概是,地獄吧。”少年微微聳肩。
儘管我應該沒見過他,那樣有標誌的面孔,如果見過應當不會忘記。可我就覺得這傢伙有些眼熟。
我腦袋痛得厲害,不知是不是受傷的後遺症。現在我對於沒死這件事也提不起任何愉悅,更不用說是去仔細想哪裡見到過這個人。
見沒見過這個人,這個人是不是朋友,和我又有多大關係呢?
即便是不可背棄的同伴,也有可能馬上消失的一天。——十多年後的庫洛洛,也能輕易被酷拉皮卡封住念力。今天不死,說不定哪一刻就死了。
有人說,在流星街的生存,對弱生是一種折磨。可在我看來,流星街的生存,對於所有的生者都是一種折磨。——生者折磨生者,死者折磨生者。
我怕冷怕熱怕疼怕癢,最大的幸福不過是吃飽了在陽臺上曬太陽而已。事實證明,我不是庫洛洛那樣的神人。那小樣腦子裡想的什麼,我從來就沒明白過。
至於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樂趣,我當然也是半分也體會不到。與其說我厭倦了流星街的生活,不如說,我從來不曾接受過流星街的生活。
這裡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會是我的世界。
“流星街本身大概就是地獄吧。”我嘆了口氣,“不想死的時候突然就死了,想死的時候死也死不掉。”
“也不是那樣的。”少年說,“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能活著還是活著好。”
我不知道他說什麼,他也沒給我進一步解釋,對面這位也不像是個多話的人,於是四周圍只有沉默的空氣。
過了許久,沉寂終於被一陣腳步聲打斷,抬起頭,看見兩個男人急匆匆走了過來。
“大人說地果然沒錯,這小子已經醒了。”其中一個說。
另一個男人微微皺眉,說道:“別廢話了,快帶他過去吧。”
我根本沒機會說話,就被兩個男人拖了出來,推推搡搡地趕著我走。面前的通道也是黑漆漆一片,隔了很長一段路牆上才有一盞黃色小燈。走了大約幾分鐘,穿過通道盡頭的黑色鐵門,進到一個大房間。屋子很大,有七八個看起來相似的進口,不知通往何方。
房間坐著一個老頭,屋子裡除了幾張椅子和桌子之外,還有一排擺放著雜物的架子,一個高櫃。邊上還有一個火爐,只不過現在天氣不算冷,並沒燒著火。
老頭抬頭看見我們進來,驚訝地說:“就是這小子?看起來很弱啊,不要幾分鐘就被幹掉了。”
“那咱不是沒辦法麼。”一個男人回答,“誰讓凱爾特突然死了,總的找個人來替代吧?其他人都安排好場次了,就這個是新來的。”
我正在琢磨他們說的話的意思,忽然眼前一黑,那老頭竟然拿了一個頭盔,把我的頭完罩了進去。這個頭盔兩邊開頭,罩上之後合攏,從下面咔嚓一扣上死鎖,根本就好像是鑲嵌在腦袋上了一樣。
那兩個男人還是推著我,從另一個門走了出去。走出門後,是另外一個大廳,廳裡面雖然有人,但那些人卻對我熟視無睹,各自幹自己的活。從廳另一邊的通道走進去,這次的通道狹長而高挑,光線像是從很高的地方射下來,腳下也很平穩。
走了大概一百來米,通道變得寬闊起來,面前是一塊八九平米的空地,左右各有一排長椅,正中間是一扇粗壯的鐵門。
“小子。”一個男人說著,遞給我一把匕首,“努力活下去吧。”
他推開門,一腳把我從裡面踹了出去。
手上的匕首是生鏽的。
當時我自然不會知道,那扇鐵門其實有個名字,叫做地獄之門。
我只是很茫然地被踢了出來。一瞬間喧鬧的叫喊聲就那麼撲面而來。面前是一個直徑百米的圓形競技場,層層疊疊的觀眾席頓時充斥了視線的全部。
從下向上仰望,除了耀目的陽光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按照我本來的習慣,不把飛坦從十八代祖宗開始罵起是不肯罷休的——這自然是因為我不知道這裡的主人是誰,否則要從十九代開始罵。可是現在我心情糟糕到極點,連罵人的興致也沒有。
忽然又是一陣高潮般的尖叫和歡呼。從競技場的另一邊,竄出一條外表似狗,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