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地處南請過東南角,此時已經盛春,一片花香鳥語。
三步一橋,橋下必有水,水旁必有竹。
友兒一路而行,有了那種從北方大漠到了江南水鄉的感覺。
揚州,還是那個揚州,不知道那萍水相逢的奶奶如何了,不知林府怎樣了,不知林夫人怎樣了,友兒靠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看著外面街邊景色不禁思念很多。
林府很快到了,友兒跟隨著眾人至今進入主屋,下人們看著這一眾男男女女,男的俊美,女的嬌俏,都忘了手中的活,直直行著注目禮。
其實很多人都曾和友兒打過交道了,此時卻認不出她來,時過境遷,有多少人還記得當年那個少爺最疼愛的丫鬟至寶呢?
大廳中,林夫人很憔悴,已經兩鬢花白,這半個月她也是苦苦支撐,一方面兒子中毒生死未卜,另一方面這些畜生親戚日日來騷擾,就連林家店鋪也日日受到侵擾。整個林府戒備森嚴,深怕這半夜衝進一隊人馬將整個林府屠殺乾淨。
好在揚州縣令剛正不阿,如若他真屈服於趙太師的淫威,這林家怕是便是凶多吉少了。
林夫人看著友兒眼熟,想了半天,到底沒想出來這美若天仙的女子到底在哪見過。她做夢都沒想過這女子就是當年的至寶,林夫人沒想出來自然還有其他原因,林家風波已經兩個月,林清然中毒一個月,林夫人經受了太多,日日失眠,蒼老許多,自然一時間想不起什麼。
與林夫人打了招呼後讓其放心後,幾人便直接去了林清然的書房。
坐在客椅上,品著香茗,友兒抬眼看著書房的一切,沒變。
視線一轉,與一道火辣視線相對,兩人相視一笑,是林清然。
林府管事和各大賬房前來想林清然回報這一個月來的情況,段修堯也幫著他分析,彙報完,便退了出去。
眾人討論時事,制定策略,調兵遣將,只有友兒默默不語。
“友兒,你在想什麼?”柳如心先是發現了友兒的狀態,好奇問,眾人也停了下來,視線都集中的友兒身上。
友兒兩隻手捧著茶碗,若有所思,雙眼茫然看著案臺上的紙張,上面有他們剛剛討論的種種策略。長長吐一口氣,櫻唇微啟,“難道你們不覺得……這麼做很被動嗎?”
眾人沉默,確實,他們所做的決定也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法,治標不治本。
段修堯突然笑了,桃花眼閃爍,笑容帶著玩味,“那友兒,你覺得應該如何做?”他已經準備好了洗耳恭聽,這個小傢伙給他越來越驚喜,也將他越迷越深。
友兒將手上的茶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正了身子,眼神尷尬地一掃宮羽落,而後面容嚴肅。“這樣的作法治標不治本,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林家親戚有趙太師做後盾,我們根本動不了他們,就算是勉強撕破臉除了他們,林家這塊肥肉已經被趙太師盯上了,沒有親戚還有外人,早晚落入他之口,都不如……”友兒頓了一下,心中躊躇,因為接下來說的話,怕他傷心。
“不如什麼?”問話的是宮羽落,自從剛剛友兒掃他一眼後,他便覺得越來越不安,總覺得友兒有什麼難言之隱,礙於他面無法言說。
室內沉寂,都在等待友兒的回答。
最後,友兒眉頭一皺。“不如干脆除掉趙太師。”
段修堯一聲輕笑,帶著小失望,本來還期待著友兒能給她什麼驚喜,原來鬧了半天就是釜底抽薪除掉趙太師。女人就是女人,她能想到的其他人也早就想到了,趙太師,別說他們,想殺趙太師的人猶如過江之鯉。
碧苓難得的也參與了討論,不忍友兒被人看輕,出言指點。“友兒,趙太師是皇上的心腹,動了趙太師,怕是皇上……”
友兒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而後緩緩開頭,雙眼中滿是堅定,“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說的是——推翻朝廷。”
所有人,包括碧璽和陸凝霜在內皆大睜雙眼,他們萬萬想不到路友兒竟然有這樣的提議。
面色最為蒼白的是宮羽落,難怪……難怪剛剛友兒的眼神中有愧疚,原來是自己的身份拖了友兒的後腿。
林清然急了,“友兒,你要慎言啊,這是造反。”
友兒直接回頭直視林清然,胸有成竹的一笑,“你以為趙太師為何要斂財,為何與你家親戚勾結,他要的是錢!是錢!你知道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嗎?”
林清然木然,愣住了。
只見友兒粉紅的櫻唇開開合合,說出的話再次讓人震驚。“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