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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的。直到發生了與阿爾辛索一起捲入其間的那段荒唐、瘋狂和愚蠢的歷史。就是同這麼一個現在似乎對發生的那件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的毛孩子的故事。就是她!就是她!就是這個人人都認為辦事審慎、小心翼翼、井井有條的女人,就是這個每走一步都非常理智加以算計的女人!她怎麼能同一個還在上小學的孩子發生危險的戀情呢!那是她前夫的兒子啊!特別是利戈貝託表現得非常正派,努力避免醜聞張揚出去,僅僅要求她分居,還給她現在的獨身生活提供經濟支援。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把她給宰了,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並且分文不給了,早就把她當成引誘少年的蕩婦給釘在社會的恥辱柱上了。設想她和利戈貝託能夠和好如初,這實在太傻了!他會在精神上繼續為發生的事情產生被傷害感;他永遠也不會原諒她的。這時,她發覺那兩隻小胳膊又一次摟住了她的脖子。

“你為什麼變得傷心起來?”阿爾豐索安慰她道。“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我忽然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因為我實在多愁善感……好啦,都過去了。”

“我一看到你這副樣子,立刻嚇了一跳!”

他再次親吻她的耳朵,還是如同雞啄米一樣,最後又是用舌尖弄溼了她的耳廓才結束了這番親熱。盧克萊西婭太太感到沮喪之極,竟然不打算推開他。片刻後,她聽到他在說話,口氣有些不同:“母親,你也一樣。”

“什麼事情?”

“你現在摸我的屁股呢!就跟爸爸的那群老朋友和學校裡的神甫一樣嘛。真奇怪,為什麼大家都對我的屁股感興趣呢?”

致扶輪社社員的信朋友,我知道由於我拒絕加人扶輪社你生氣了,因為你是該組織的領導和發起人。我猜測你有懷疑,絲毫不相信我對扶輪社的暗示絕對不意味著我會去參加雄獅俱樂部或者最近剛剛出現的秘魯基瓦尼斯,你的社團在同這兩個組織競爭,你們爭先恐後地要當公共慈善、公民精神、人類團結、社會救助等等方面的第一把交椅。你放心好啦:我現在不屬於、將來也不會屬於任何這類俱樂部或者協會或者可能類似的這種團體(比如,童子軍、耶穌教同學會、共濟會、天主事工會等等)。我對這類社團的敵意非常強烈,甚至拒絕加入巡迴汽車俱樂部,何況那些以種族性質和利馬人的經濟財產為尺度的所謂社會俱樂部了。自從我多年前參加到天主教行動陣線以來,並且也由於這個組織的原因——就是參加這個組織的經歷讓我看清了所有社會烏托邦理想的真面目,也正是這番經歷讓我起來捍衛享樂主義和個人權利——,我對任何群體奴役制的形式產生了來自精神、心理和意識形態方面的厭惡情緒,其程度達到了——不是開玩笑——連進電影院排隊都讓我感到我的自由度受到傷害和壓縮(當然,有時就不得不加塞兒),還讓我感到這是倒退到了群體生活的境遇中了。我記得我唯一的讓步是由於體重超標造成的(我跟西里爾·康諾利的看法一樣,確信:“肥胖是一種心病。”)的威脅,這迫使我去一家體育館報名,那裡有個弱智的人猿泰山命令我們這十五個白痴每天出汗一個小時,跟隨著他那怒吼式的節拍,做一些他稱之為“aerobics”的模仿猿猴的抽筋活動。這種用體操折磨人的辦法證明了我對人類群體全部偏見的正確性。

對了,請允許我給你抄錄?條寫滿我筆記本中的語錄,因為它絕妙地概括了我的思想。語錄的作者是個西班牙阿斯圖里亞斯省的人,喜歡周遊世界,那時他下榻在瓜地馬拉,名字叫佛朗西斯科·佩雷斯·德·安東,他說:“眾所周知,人群就是由一組不說粗話、括約肌不大強壯的人合在一起的。此外,在混亂的年代裡,人們寧可要奴役制,而不要混亂,這是經過驗證的事實。因此可以推論:凡是生活得像母羊般的人群,一定沒有領袖,而只有公羊。當人群裡那種能把大眾領到礁石邊緣、到了那裡以後又讓大家跳海的領導人成為屢見不鮮的現象時,那一定是羊群裡有什麼東西傳染了我們。因此就有毀滅文明的事情發生,這也是相當經常的事。”你可能會說:看到幾位每週共進一次午餐。討論在哪個新縣豎起帶有“扶輪社歡迎各位光臨”銅牌的石灰石碑、立碑的費用人人平攤的好好先生們的後面,有一種人類等級從個人自主到群體的可惜貶值,是偏執狂的看法。可能我有些誇張。但是,我不能忽略不計。

由於世界如此飛速地向全面非個性化、消滅歷史事故、建立個人自由、自主的王國發展,種種意外和偶然都可能發生(當然是對一小撮人而言,至於國家則更少),我已經動員起全部感覺器官做好戰鬥準備,每天二十四小時值班,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