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帝面色一沉,“帶上來。”
安瑤很快就被帶了上來,這段時間坐在牢獄裡讓她的衣服頭髮髒亂不堪,身上隱隱還帶了一股酸味。
她一走進大殿就開始大哭,跪在地上磕頭,“陛下,臣妾之前被母妃威脅,才不得不冤枉於家姐,近日,臣妾在牢獄中越想越後悔,姐姐是臣妾的親姐,臣妾怎可如此害她?所以臣妾特來請罪,請陛下寬恕,請姐姐原諒。”
她說著朝安嫿磕了一個頭,“姐姐,你原諒我。”
安嫿冷淡的看著安瑤,她自然不會相信安瑤會真的知錯想要求得她的原諒。
景韻帝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說你有證據證明衛貴妃害死了你嫡母?你有何證據?”
安瑤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這是臣妾的親孃親手所寫的認罪書,她當年受衛貴妃蠱惑,毒害了臣妾的嫡母,她死前知罪,本想來向陛下坦誠一切,卻不料被衛貴妃派人狠心刺殺,死於非命。”
其實這封認罪書是她成婚時,朱香蓉交給她的保命符。
衛貴妃手段殘忍,朱香蓉不敢完全信任衛貴妃,所以安瑤成婚時,朱香蓉將這封信交給安瑤,並且叮囑安瑤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開啟,就是擔心有朝一日,衛貴妃會反悔,害她和安瑤。
安瑤一直將這封信貼身放著,昨夜在獄中,她聽到獄卒審問那兩個太監,一聲聲鞭子抽在**上的聲音,聽得她心驚不已,直到那兩個太監招供,她便知道衛貴妃大勢已去,當即決定,趕緊抓住機會戴罪立功,跳下衛貴妃和祁嘆的這艘船。
景韻帝將認罪狀接過看了看,然後一把將認罪狀甩在祁嘆的面前,怒道:“你還有何話說?”
祁嘆看著地上的人罪狀,頹然跪坐在大殿上,陰沉的看了安瑤一眼。
安瑤看著他道:“越王殿下別這麼看著我,要怪就怪你母妃多行不義,我這也是大義滅親,她做了這麼多壞事,你難道還要包庇她嗎?”
她或許在青蔥歲月裡對祁嘆有過憧憬、有過愛意,但那份愛在利益和生死麵前,絲毫不值得一提,所以她背叛祁嘆,背叛的毫不猶豫。
景韻帝看著祁嘆,眸色沉沉的道:“你母妃做過的事,你可知情?”
衛貴妃神色一凜,終於回過神來,忙道:“陛下,嘆兒不知道,臣妾做過的事,嘆兒全部都不知情。”
景韻帝盯著祁嘆,聲音透著一絲狠戾,“朕在問他!”
祁嘆看著景韻帝心頭一陣亂跳,忙磕頭回答道:“兒臣不知,兒臣真的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還望父皇明鑑。”
他現在只能跟衛貴妃撇清關係,先行自保,再想辦法救衛貴妃。
景韻帝眯著眼睛打量他,神色有些猶豫,衛貴妃害皇后、殺衛卿凝的時候,祁嘆還小,確實不可能知情,那麼恣柔的事呢?他是否知情?他在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
衛貴妃急道:“越王妃最近懷有身孕,嘆兒一直忙著照顧她,來見臣妾的時間都少,怎麼會知道此事?”
聽到孫子,景韻帝神色緩了緩,暫時從祁嘆的面上移開視線,轉頭看向衛貴妃,眼睛危險的眯了眯,“你這毒婦死千次萬次,都不足以平朕失去覓兒之痛!”
衛貴妃看著景韻帝突然笑了起來,大笑出聲。
景韻帝皺眉看向她,眼神厭惡,“你笑什麼?”
衛貴妃又笑了幾聲,才終於止了笑,目光定定的盯著景韻帝,聲音緩慢而清晰的道:“臣妾笑陛下記性不好,明明是你親手殺了阮覓兒,如何成了臣妾害死了她?”
“胡說!若不是你設計陷害,朕怎麼會一時情急……朕怎麼會!”景韻帝粗喘著氣,大聲怒吼。
這是他最痛、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如今衛貴妃這樣指責於他,就像當眾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一樣,他不願意承認,也不敢承認。
明明是衛貴妃設計陷害!明明是她害死了阮覓兒!
衛貴妃嗤笑,看著他反問:“我?我的確是設計引導你發現她與曾太醫糾纏在一起,可是卻是你親手殺死她的,你如果願意給她一句解釋的時間,或者給曾太醫一句解釋的時間,她都不會死,是你的猜疑害死了她!是你所謂的顏面讓她死於了你的劍下!我一想到她死前的那一刻有多傷心,我睡覺都要笑醒了!”
“你閉嘴!你閉嘴!”景韻帝額頭青筋暴起,拿起桌上的硯臺就砸在了衛貴妃的的腦袋上,怒不可遏的拍著桌子,大吼:“來人!給朕殺了這奸妃,殺了她!”
祁嘆跪地不斷的磕頭,“母妃一時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