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保安還在嚷嚷著什麼,卻被沈茜全然拋在腦後。
她一頭扎進人來人往的酒吧街上,衝破擁擠的人潮,一直擠到一間很復古很有格調的酒吧門口,抬頭看了看。
遠冬。
是這裡了。
踏著搖滾樂與鼓點的鼎沸之音,她走進了大門。昏暗的燈光裡,木質舞臺上是正在演奏的樂隊。
揮汗如雨的是鼓手,忘我彈奏的貝斯手,歇斯底里像是用生命在唱歌的是主唱兼吉他手,樂隊的名字叫Wind…chaser,追風者。
臺下的男男女女都像是瘋了一樣,在酒精的作用下與臺上的人一同吼著,他們不顧一切地吶喊,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忘我歌唱的人。
沈茜站在原地,看著這光怪陸離的一幕,又忽然很想笑。
一曲終了,臺上的人睜開眼睛,於人群中看見了沈茜。
他跳了下來,撥開鬧嚷嚷的人潮,一路走到沈茜面前:“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低沉而略顯沙啞的嗓音。
沈茜遞了瓶礦泉水給他,卻被他拒絕了,他隨手拍拍一旁的女人,指了指她手裡的酒杯。那女人紅光滿面地遞給他,明明年紀挺大了,眼睛裡還有少女一樣的火光在燃燒。
他一飲而盡,面容沉靜地看著沈茜:“問你話呢,找我有什麼事?”
沈茜看著他,好半天才說:“我找到南橋了。”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年輕的男人指間驀地一鬆,酒杯順勢而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然而臺上的鼓手還在拼命打著架子鼓,貝斯手也在撥弄著令人熱血沸騰的旋律,這點聲響根本不足以引起什麼動靜。
可是對於靳遠而言,整個世界都彷彿被按下消音鍵。
他定定地站在那裡,隔了好幾秒,忽然伸手握住沈茜的肩:“你找到她了?她在哪裡?”
“就在北市。”
靳遠年輕的面龐上驟然間閃過很多情緒,驚喜,訝異,不可置信,還有失而復得的喜悅……統統都被沈茜盡收眼底。
她感受著肩上那雙手似乎在隱隱顫抖,而面前的男子也彷彿從剛才那種迷離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眼裡是很久很久都沒有重新燃起過的星光。
“你要去找她嗎?”她問。
“為什麼不去?”他鬆開手,把吉他取了下來,咧嘴一笑,隨手遞給旁邊的人,“走!”
“現在就去?”
“現在就去!”
他忽然間爽朗地笑起來,步伐輕快地走出了酒吧。
胖子和大春在臺上不知所措地叫著他:“阿靳,你去哪裡啊!”
靳遠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一路奔進了蒼茫夜色裡。
☆、第14章
九點三十分。
易嘉言拎著行李出了門,助理已將車開至家門外。
南橋站在大門口,眼巴巴地看著他又一次踏上遠行。
“回去吧,南橋。”易嘉言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裡,回過頭來看著她,“外面風大。”
南橋沒動,總覺得少看了一眼似的,他這一走,不知道下次回來又是什麼時候了。
易嘉言看她傻愣愣地站在門邊,忍不住笑起來,又走到她身旁,替她攏了攏外套,低頭看著她惆悵的樣子。
“怎麼,捨不得你嘉言哥哥?”
她搖頭。
“搖頭的意思,是捨得還是捨不得?”他笑意漸濃。
“捨不得。”南橋老老實實地回答。
“傻孩子。”易嘉言笑出了聲,想摸摸她的頭,但礙於她對這個動作太敏感,所以轉而捏捏她的鼻子,“十天半個月而已,會回來的。”
十天半個月,而已?
南橋望著他不說話。
易嘉言看了眼手錶:“好了,再不走,一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他上了車,降下車窗朝南橋笑:“照顧好自己。”
轎車很快遠去。
南橋從家門口一直走到了路中央,直到車尾已消失在轉角,她還站在原地忘了離開。
深秋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冷,她總算攏了攏外衣,快步朝家門走去。
“南橋。”身後忽然有人叫她。
她疑惑地轉過頭去,發現對面的花園籬笆下站著個人,路燈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暈在地上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影跡。
她猶疑不定地站在那裡,警惕地問了一聲:“誰?”
那人從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