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他一再要求,維珍也“同意”要杯酒,只是為了“陪他”喝。他轉頭問佩吟,佩吟笑著說:“你知道我從不喝酒,而且,酒對傷口也不好,是不是?”
“這倒是真的。”頌超同意了。
酒先來了,維珍對頌超舉杯,他們對喝著酒,談得十分開心,當維珍知道,頌超原來就是商業界名人虞無咎的兒子時,她就更加殷勤了。“我說呢,”她笑望著頌超。“我一看你,就覺得你的氣派不同凡響,舉止、風度、儀表……都是第一流的,原來你是名家子弟!”頌超顯然暈陶陶了,喝了幾口酒之後,他就更加暈陶陶了。維珍笑眯眯的看著他,眼底盛滿了崇拜和激賞。連在一邊旁觀的佩吟,都不能不承認,維珍確實是個非常具有誘惑力和吸引力的女人,她渾身的每個細胞,都是女性的,迷人的。而且,她明豔動人,像一朵盛開的花,像一簇燃燒的火。
佩吟靜靜的吃著她的午餐,心裡模糊的想,昨天還困擾著她的這個大男孩子,在她心湖裡擾動出無數漣漪的這個大男孩子,現在大概已經不是她的“問題”了。不知怎的,她對這種方式的“解脫”,竟有份說不出來的不舒服,和一份淡淡的、幽幽的“失落感”。
她開始覺得傷口又在作痛了。
第四章
那一整天,維珍似乎都和頌超混在一起。他們三人一起去醫院換的藥,傷口的情況並不好,醫生說有輕微發炎的傾向,又打了一針消炎針。從醫院出來,佩吟還要趕去學校,她下午還有課,晚上還要去給纖纖補習。她畢竟沒有說服趙自耕,這個生活在廿世紀,似乎很開明,很解人意的大律師,卻固執到了極點。對佩吟來說,這是個相當忙碌的日子。
離開醫院,又回到佩吟的校門口,維珍才想起她找佩吟的主要原因,把握那剩餘的一點空隙時間,她把佩吟拉到一邊,對佩吟說:“你知道趙自耕和××航空公司也有關係嗎?”
“是嗎?”佩吟微鎖了一下眉。“沒聽說過。”
“他是負責人之一。每家航空公司,都需要一位律師當顧問,他的身分不止是顧問,他還負責所有法律問題,和買賣飛機的簽署。”“噢,”佩吟驚愕的。“你對他似乎很瞭解。”
“有人告訴我的。”“恐怕不確實吧!”“一定確實!是程傑瑞告訴我的,傑瑞在××航空公司當空服員,他認識琳達,琳達對他說的。”
“程傑瑞?琳達?”佩吟越聽越迷糊。“琳達又是誰?”
“哎呀,你連琳達是誰都不知道嗎?”維珍大驚小怪的說:“虧你還在趙家做事!”“我真的不知道。”“琳達是國外總公司派到臺灣來的,××航空公司的女經理,也是──”她拉長了聲音:“趙自耕的情婦!你──難道沒在趙家見過她嗎?”“噢!”佩吟深呼吸了一下。“沒有。我連趙自耕都不常見到呢!那個琳達……是外國人?”
“是呀,是一個馬來西亞女人和英國人的混血兒,標準的肉彈,挺風騷的,不過,倒真的是個美人。都三十幾歲了,還是一股風流浪漫相。她有個外號叫布丁雞蛋。”
“什麼布丁雞蛋?”“佩吟,你少土了!”維珍叫著說:“珍娜露露布丁雞蛋嘛!琳達長得很像珍娜露露,所以大家叫她布丁雞蛋。懂了嗎?”
佩吟楞楞的點了點頭,心中有些迷糊。
“好吧!就算趙自耕是××航空公司的負責人,你預備做什麼呢?”“我現在胸無大志,”維珍聳了聳肩:“只想當一個空中小姐。”“你要我去幫你當說客嗎?”佩吟有些失笑了。“據我所知,空中小姐都是考進去的!”
“你又土了,考試只不過是煙幕彈而已,沒有人事關係還是不行的!”“維珍!”她嘆了口氣。“我想,你找了一個最沒有力量的人,我只幫他的女兒補習,跟他本人,並沒有什麼談話的機會,即使談話,話題也離不開他的女兒。我想,你既然知道琳達,為什麼不要琳達幫你安插這工作呢!”
“我不認識琳達呀!”“你認識的那個空服員呢?他可以介紹你認識琳達,對不對?”維珍對她瞪了幾秒鐘。
“我想,”她慢吞吞的說:“你對人情世故是一竅不通的!程傑瑞既不會把我介紹給琳達,琳達也不會錄用我。琳達對女性排斥得很厲害,尤其是像我這種女人!”她頓了頓。“這樣吧,我不要你為難,只要你安排一個機會,讓我見見趙自耕,工作的事,我自己對他說!”
學校的鐘響了,上課時間到了。遠遠站在一邊的頌超實在不耐煩了,他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在講什麼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