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畫,忽然間,靈感全來了,以前解決不了的問題,一下子豁然貫通。我設計了一張最棒的圖,連老闆都說我有創意,幸好那張舊的丟了。我說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維珍輕輕的咳了一聲,眼珠骨溜溜的在頌超臉上身上轉來轉去。“佩吟,”她落落大方的說:“你不幫我介紹一下嗎?這位是……”“噢!”佩吟被提醒了。她看看維珍,再看看頌超。“頌超,我給你介紹,這是林小姐,林維珍。維珍,這是虞頌超先生。”
“哦,虞先生,您好!”維珍伸出手去,要和頌超握手。
“哦哦,林,林小姐!”頌超慌忙應著,伸出手去,頗不自然的輕握了一下維珍的手。他這才正眼打量林維珍,把她那嬌豔的面龐和她那誘人的身段盡收眼底,他更希奇了。“林小姐也在這兒教書嗎?”他一本正經的問。
維珍用手輕掩著嘴,一下子笑了出來。她那黑溜溜的眼珠帶著抹強烈的好奇,對頌超肆無忌憚的注視著。
“你看我像個老師嗎?”她問,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角兒也在笑,每個笑裡都媚態萬千而風情萬種。
“哦!”頌超傻傻的望著她。“那麼,你是……”
“我是佩吟的小姑子!”她用那甜甜膩膩的聲音,細聲細氣的說了出來。“什麼?”頌超嚇了一跳。
“我說,我是佩吟的小姑子!”維珍重複了一遍,笑意盎然,那大眼睛水汪汪的汪著無限春情。不知怎的,看得頌超竟有些耳熱心跳。“你問佩吟是不是?”她嬌滴滴的加了一句。
頌超掉轉眼光,疑惑的看佩吟。
“別聽她胡扯,”佩吟勉強的說。“她是林維之的妹妹。”
哦。頌超再看看維珍。原來佩吟和林家還保持著來往,怪不得佩吟會拒絕他呢!她還愛著那個林維之,她還等著那個林維之,她還期望著破鏡重圓的日子!儘管人家把她摔了,儘管人家已經移情別戀,她心裡還是隻有那個林維之!他深深的看著維珍,想在維珍身上找出維之的影子來,為什麼那個男人如此迷人?“噢,”維珍忽然說:“我們是不是一定要站在這太陽底下談天?虞……虞什麼?”她問,盯著頌超。
“頌超。”他慌忙介面。“拜託別叫我虞先生!”
“我就是不想叫你虞先生呀!”維珍笑得好甜好媚好真誠。“我要直呼你的名字了,你別生氣。頌超,你的名字取得很好,和你的人也正相配,又大方,又文雅,又很有男性氣概……”她一個勁兒的點頭。“我喜歡這個名字。”
頌超有些輕飄飄起來,什麼事比有個漂亮的女孩子來讚美你,更令你欣喜呢?畢竟,他只有二十四歲,畢竟,他有著人性最基本的弱點,畢竟,維珍是個非常嫵媚而明豔的女孩!“我知道,”維珍繼續說,看看佩吟。“你還要去醫院換藥,但是,吃了中飯再去換不是一樣嗎?這樣吧,我請你們兩個吃飯,說真話,我餓了!”
總不能讓女孩子請客,頌超慌忙說:
“我請!我請!我請!”
“你要請?”維珍溫柔的看著頌超。“那麼,我也不和你搶,誰教你是大男人呢!這樣吧,對面有家西餐館,叫‘明燈’,氣氛好,環境好,價廉而物美。我們去吧!包管你們喜歡那地方!”就這樣,他們到了“明燈”。
真的,這兒確實氣氛好,環境也好,幽幽靜靜,雅雅緻致的。佩吟有些奇怪,她在這附近教了好幾年書,也不知道有這樣一家餐廳。維珍倒好像對這一帶都瞭如指掌。侍者送上了選單,頌超要維珍先點,她點了咖哩雞飯,點了咖啡。佩吟注意到,她故意挑了最便宜的東西點。於是,她也點了同樣的一份。“你們都在幫我省錢嗎?”頌超問。“怎麼不吃牛排?這選單上特別推薦了他們的招牌牛排。”
“誰吃得下那種大塊文章?”維珍說,望著頌超,驚歎著。“除非你。你真結實,真壯。我喜歡你面板的顏色,紅中帶褐,好健康的顏色!我最受不了蒼蒼白白的男孩子!更受不了有娘娘腔的男孩子!你知道嗎?虞頌超,你很男性!”
佩吟帶著一種驚歎的情緒,聽著維珍的談話。她也帶著一份好奇,去看頌超的反應。頌超笑得很開心,傻呵呵的面帶得色。佩吟微笑了,靠在沙發中,她玩弄著桌上的火柴盒,心裡模糊的想:貓捉老鼠的遊戲又開始了。她瞭解維珍,維珍常常不為任何原因,而本能的去捕捉男孩子,目的只是滿足自己的征服感。尤其,她很可能認為頌超是佩吟的男朋友,她一向就有從別的女性手中“篡捕”男友的習慣。“篡捕”,這是橋牌中trump的譯音。頌超點了牛排,還點了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