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徐靜書。”
兩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相互勉勵又互道姓名,這就算認識了。
****
等人少些後,兩人出了書院門。
曾莉的父母兄姐已在外等候多時,一下子呼啦啦圍上來關切詢問,便將她圍住了。
徐靜書笑著衝她揮揮手,便與念荷一道走了。
原本郡王妃徐蟬打算安排幾名侍女隨她乘馬車過來,她覺得不合適,便婉言謝絕,只請念荷陪著她步行而來。
回郡王府後日頭都落山了,有侍者來說含光院在等徐靜書去用晚飯。
她心中過意不去,趕忙一路小跑趕到,氣喘吁吁進了含光院膳廳。
膳廳內,趙蕎正與趙澈說著話。平常趙蕎在含光院吃飯的時候並不多,這頓飯是打著要慶賀徐靜書考學結束的由頭才賴下的。
“表妹快來,就等你呢,”趙蕎招呼她坐到自己旁邊,“今日的考題難不難?”
為著今日的入學考,明正書院在三日前就放了冬季長休,趙蕎已光明正大玩樂三日了。她白日裡溜出去玩了個不亦樂乎,就比徐靜書早回來一盞茶的功夫。
“上午的算科有一點點難,”徐靜書答道,“書科題目就還行。”
表姐妹兩個有問有答,侍者們也陸續將菜上齊了。
“反正段玉山說你一定考得上,”趙蕎覺得段玉山不像個會信口開河的人,“母妃殿下也說,等放榜那日要在家裡給你辦小宴慶賀。你那麼用功,肯定考得上!”
趙澈打斷她倆的親熱交談:“邊吃邊說,免得菜涼了。”
這兩個小姑娘湊到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當然,大多時候都是趙蕎舌燦蓮花地分享她在市井間的見聞,徐靜書就津津有味聽著,捧場地發出驚歎或點評一二。
趙澈也不拘著,由得她倆邊吃邊嘰裡呱啦。
“哦對了,我跟你們講啊!”趙蕎嚥下口中食物,神秘兮兮地看看自家兄長,又看看徐靜書,“今日我在天橋聽說書的時候,旁邊有人說,近來城中又有偷小孩兒的柺子了!”
趙澈停筷,眉心略蹙:“怎麼會事?”
“我也只聽旁邊那些人說得七七八八,”趙蕎拿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飯,“說是從十一月中旬至今,京兆府已經接到五起小孩失蹤的案子,都是年紀在十歲上下的。大家都說怕是又有一窩人柺子溜進京了。反正連皇城司和的大理寺都被驚動,這幾日就在城中挨家挨戶盤查可疑之人。”
半個月,五個小孩失蹤,年紀都在十歲上下。警覺的趙澈徹底停止進食,指尖輕叩桌面,若有所思。
徐靜書顯然與他想到同樣的事上去了,頓時又詫又疑地哽住,兩腮被飯菜撐得圓乎乎忘了嚼,瞪大眼睛半晌發不出聲來。
趙蕎還記著徐靜書最初在上京來的路上被人柺子拍花抓走的事,趕忙提醒:“表妹要當心!你這麼瘦,力氣又小,可不要輕易落單。你看今日你去考學就只帶一個念荷,多危險啊。”
“不、不會抓我的……吧?”徐靜書艱難嚥下口中食物,扯出一點僵笑,“過了年我就算十二歲了,不、不符合十歲上下的年紀。”
趙蕎認真打量她一遍,這才認同地點點頭:“若像你剛來時那身量,瞧著像是比十歲的老三還小,那肯定就要被人抓。如今長高了看起來就大點兒。不過你還是要當心,這些日子千萬不要落單,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好。那我……我不出門……”
晚飯過後,徐靜書本來要同趙蕎一道離開含光院,卻被趙澈出聲留下,說要細問她今日考試的事。
趙蕎聽是考試的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生怕自己要跟著遭殃被大哥問功課,很沒義氣地嘿嘿乾笑著溜了。
趙澈沒讓小竹僮跟隨,徐靜書便扶住他,隨他在含光院外左近漫步消食。
“我會派人去打聽案件詳情,或許只是巧合,不要自己嚇自己,”趙澈暗暗嘆氣,嗓音沉緩,“別怕,我說過會護著你的。你只管安心等著放榜。”
徐靜書扶著他小臂的五指無聲收緊:“謝謝表哥。”
八月初一那日,她在菜市口親眼見趙旻四分五裂,原以為噩夢就此結束。這半年來她確實吃得香睡得沉,已許久不再想起那些可怕的記憶。
可方才趙蕎無意間帶回的訊息讓她猝不及防,遺忘多時的恐慌與驚懼一一回籠。
她開始拼命回想自己這半年裡有沒有不當舉止,有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會導致旁人察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