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得罪你們兩人,這一句清官難斷家務事也不是沒什麼的道理的,可你便是去求上陛下一求,到時候陛下這金口一開,柳博益也拿你沒得什麼辦法,你說是不是?”
周氏看著雲弘的面色,她想著自己說著哪些個話是能夠讓他明白,“你且想想,那丫頭手上有幾個鋪子,那每一個都是紮紮實實地賺錢了的,這往後指不定還有旁的鋪子要開呢,你就甘心把這樣好的事情全都拱手送給了那柳博益不是?咱們雲家雖是有你的俸祿,你這侯爺之位雖也可算是個世襲的,但三代之後便是要下了這侯爺的爵位,往後這家底之中有沒有一個能幹的人扛起了雲家我這一把年紀的老骨頭只怕是看不到往後了,但現在有這樣一個能夠支撐著雲家的人來,也是不錯的事情,你且想想,這鋪子只要咱們好好地守著,一代一代地傳下去到時候子孫後代也能夠得了這鋪子的庇佑,你的俸祿是不錯,咱們也還有田地,每年有佃農交租子,可誰這手上不想要幾個錢?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有權的是皇帝,有錢的那是土皇帝!”
周氏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能不能被自己剛剛那一番話給打動的,反正她是半點也不想讓雲姝便宜了柳家,這人要不到,這鋪子至少也還是得要回來!看看那瓷器鋪子,看看那鏡子鋪子,還有那什麼景泰藍,琉璃鋪子的,就連近日所開的那個脂粉鋪子的生意都是好的叫人眼紅無比,這雍都城中多少人在說,多少人在買,周氏這幾日一直藉口稱病不出門也便是不想見到那些個自己所熟悉的人,因為她知道這些個人必定是會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那些個事情的,然後說笑之中嘲諷著他們雲家把一隻會生金蛋的母雞給攆走了,換回了一個不知道能生出什麼東西來的姨娘。這樣的話周氏實在不想再聽了。
“雖說你現在這擔著侯爺的名,沒多少實權,但這祖上到底也還是有功勳的,這一個薄面陛下也應當是肯的不是?”周氏道,想她那已經去了的公公和丈夫那可都是為了大慶朝出了力的,左右只要是陛下記得這一點,那這件事情就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而已,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大事。
雲弘當然知道這有錢的好處,只是還是有幾分遲疑,但聽著自己母親的那一番話,他也覺得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他想了一想道:“這陣子的白家那打了勝仗的小子要回朝,這個時候暫時先不同陛下說這件事,等到回來了之後我得空便是同陛下去提上一提求一道口諭出來。”
周氏聽到雲弘這麼說,她的心中也微微放下了心,覺得這般下來那可算是最好不過了,反正左右也得了不幾天了。所以周氏也便是日日盼著那白家的人趕緊地回了雍都,這樣一來也好趁著陛下心情不錯的時候將事情給提了,得了準信的機會也就能夠更加高上一點。
等到白澤宣回來的那一日,周氏也便是有幾分小小的激動,自然她所激動的並非是因為白澤宣打了勝仗回來這件事情,而是她彷彿是看到了那白花花的銀子朝著自己這兒湧來的感覺。
雲姝坐在自己這未開門的酒樓的三樓的沙發上,她這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一個錦衣玉冠的人,這人這眉眼之中都帶著笑,一直都是透著那未語先笑的意味在,但云姝可是清楚,這人可不是什麼未語先笑的貨色,壓根就是剝皮器,想著從人身上刮下一層油水來的傢伙。
“晉王殿下,這白將軍回朝,百官都是在宮門口相迎,你身為王爺怎得可不去?”雲姝問著謝淮隱道,她今日本是要來看這已經最後完工的酒樓,也便是她打算開做書吧用的地方,哪裡想這出門沒了多久便遇上了謝淮隱,他便是跟著自己,這堂堂一個王爺她攆不走不能趕的,也便是隻能夠讓他這般跟著。
“本王同澤宣那般的相熟,這等虛禮不去也罷,倒不如是跟著你來得有趣一些。”謝淮隱道,這百官相迎這等事情許對旁人來說應當是覺得十分榮耀的事情,但對於白澤宣那傢伙來說說不定還覺得是一件麻煩事,反正到時候這接風洗塵這等事情他也是燒不掉的,這多見一次少見一次也便是沒得什麼,“再說了,你這地段位子不錯,這打馬策前過的,也是能夠看到他,這般一來本王也可算是迎過了。”
謝淮隱看著那眉宇之中有幾分不耐煩之色的雲姝,曉得她也便是懶得應對自己這才在哪裡這般說了,他便當做全然沒看見也權當做自己不知道,他打量了一下這三樓,這一棟易主的酒樓他也是知道的,這雍都之中的酒樓嘛,裡頭的都是差不多的模樣,而云姝這一間酒樓看著倒像是不做酒樓生意的,她這一樓擺放著的小長桌,一桌大約可以坐得下四人,而牆面上都是做了一些個看著有些像是書架一般不知道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