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她新近認識的這位元家娘子,據說容貌才華都是一等一。她以前還有些懷疑,覺得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但今天一看臉,她就心悅誠服了——
如果一個人的容貌和才華加起來滿分一百,那她覺得,元非晚光臉就可以有一百分!
“我真沒想到,我今天這麼好運氣,安排在你附近呢。”王真笑著道,眼睛幾乎黏在元非晚身上下不來了。“之前總聽人說元家寶樹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呀!”
“你可真是太客氣了。”元非晚推辭,“咱們既然有這個緣分結交,便不要在意那些虛名。”
“這哪裡是虛名?”王真反駁,“若是輕易就能有一個這樣的虛名,那我願意多來幾個!不,是務必給我多來幾個!”
這話說得逗趣,元非晚噗嗤一聲笑了。
這笑容燦爛得如同繁華盛放,王真不免又呆了呆。“妹妹你長得這麼漂亮,就算是女孩子,也要看得移不開眼了呀!”她如此抱怨,但語氣卻更接近玩笑,“我比你虛長几個月,可以叫你一聲妹妹嗎?”
“見過姐姐。”元非晚從善如流。
王真沒想到元非晚真是一點都不介意,趕忙往側邊避開幾步,拼命擺手。“別別,受不起,我只是隨口說說!”
孫華越在一邊看她們說話,心裡想著些別的。聽到這句,她便笑著道:“對,別和阿真太客氣。你倆頂多算平輩,若是叫姐姐,也都該叫我啊!”
“就會佔我便宜!”王真作勢欲打。“佔了我的便宜也就算了,竟然連元家寶樹的便宜也想佔,嗯?說出去的話,別人都要替你害臊呢!”
“這當然是不好的。”孫華越作勢想了想,看向元非晚,“不如這樣吧?若是妹妹你等下幫我把詩詞給做了,以後我管你叫姐姐,如何?”
這話一聽就是開玩笑,元非晚沒往心裡去。
十五月圓,眾女拜月,那來點風花雪月必不可少,隨便想想就知道。而既然能知道,那大家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不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洋相。
雖然如此,客氣話還是要說的。
“那可說不好呢……”元非晚故意蹙眉,“做詩詞,其實是沒問題的。可若是姐姐拿了我的詩,大家卻覺得差極了,那不是更害了姐姐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做得能入眼,姐姐也依舊是姐姐呀!”
孫華越臉上笑容大了些。“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卻是想讓大家都不敢找你了,是吧?倒真是個好法子,我得仔細學起來才是!”
隨即又是一陣笑聲。
而雖然孫華越嘴上不說,心裡卻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看臉漂亮,看嘴會說,確實不錯。照這麼估計,等會兒若是元非晚真的出口成詩,怕也不是不可能。
那麼,問題又繞回去了。才華之類,還可以說是有狀元親爹的悉心教導;但這舉手投足,真不像一個剛從嶺南迴來的呀?
還沒等孫華越想出個所以然,便有侍女來通報,說南宮長公主攜同太華公主一起往流杯亭這裡來了。眾女聽得這話,便不再交談,趕緊各自散開,跪在自己的位置邊上。
流水宴所用的中空竹節道是一個略長的環形,加上一架小水車,正好把流杯亭圍起來。所以,當蕭清彤、蕭月寧和李安琴進到園子時,見到的便是一圈低著頭的各色髻環。在園中宮燈的映照下,金銀珠釵真是滿目生輝。
剛才聽了蕭月寧說“特別好”,李安琴不免多看了眾女兩眼,心想到底是怎麼個好法——雖說她今天出來確實像蕭清彤說的那樣,打算先看看有沒有合適給太子的;然而,若是真的特別好,那還是留給德王吧!她可不需要誰來爭寵!
沒錯兒,在皇后的教導後,李安琴表面上應得很好,實際上執行力度卻打了個折扣——反正是個妾,差不多就得了,還要能把她壓過去嗎?當然是越中不溜兒越好!
至於蕭月寧,她倒是不著急。今日園子裡所有侍女都是她安排的,誰誰做了什麼,事後都會無一遺漏地集中起來送給她過目,這會兒自然清閒淡定。
作為三個女人中身份最高的,蕭清彤在登上流杯亭後,才開口。“大家都起來罷。”
眾女依言起立。不過照禮儀,大家都半低著頭,以示尊敬。
蕭清彤看了,又道:“今兒說是拜月,但滿院子都是年輕貌美的小娘子,這景色應當比月亮更好看。”
這話說得……有熟悉的女孩子暗中互打眼色,再小心打量周圍,考慮這是不是讓她們都抬頭的意思。等確實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