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現我一直在您身後啊!”
這話說得可謂低聲下氣,實在是花凌容的極限。而蕭暘聽了這些,也不是沒有觸動。但那些觸動太過微小,在他心裡根本及不上他在人群裡發現元非晚時的驚鴻一瞥。
“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他硬邦邦地拒絕了這種示好,“就不勞王妃你操心了。”
花凌容的臉白得更厲害。王妃?蕭暘叫她從來都是“你”,只有生氣的時候才稱呼她“王妃”!“殿下,我不是……”
然而蕭暘根本沒打算聽她解釋。“就當你厭煩了吧,我不覺得奇怪。這樣也好,”他一邊說一邊轉身離開,“同時節省你我的時間。”
“殿下……”花凌容趕緊叫他,還追著跑了兩小步。然而蕭暘就和沒聽到一樣,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
她把事情搞砸了……她不該說那些話的,她就該等蕭暘自己明白過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怎麼就忍不住呢!
花凌容腳下一抖,踉蹌兩步,差點跌坐到地上,幸好扶住了邊上的花架。而雖然滿心哀絕,但一等到呼吸平復,她就叫了婢子進來:“把剛才我叫你收起來的衣物和麵妝都拿出來!”
委屈嗎?的確委屈!
可已經委屈了這麼久,她絕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又過了兩日,太極殿,早朝時分。
在得知長安城中有可疑的異族人士後,作為京兆尹的高昌就下令徹查街頭巷尾的異邦人,以吐蕃為主。這麼忙活完後,他正向皇帝稟告結果:“……經臣統計核實,長安城中的吐蕃人比平時多了兩倍有餘。”
眾臣中掀起了一陣低低的討論聲,像是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要知道,長安可是萬國之都,原本異族人就不少。可若是在最近一段時間內人數飆升,那是一定肯定以及必須有陰謀!
皇帝臉上倒沒什麼驚訝表情。“查清楚是吐蕃來的了,高愛卿?”
高唱知道,皇帝這問的是吐蕃人的具體來源,便立刻回答道:“回陛下,確實如此。並且,正如金吾衛元右司階彙報的那樣,其中有不少人應當是從吐蕃贊普宮裡出來的。”
什麼?!
一聽這個結論,朝堂上的議論聲就更大了。如果有從宮裡來的吐蕃人,豈不是意味著吐蕃宮裡肯定有正主在長安?可他們沒收到國書啊!
皇帝對此的反應是挑了挑眉。“高愛卿常年和吐蕃打交道,這判斷理應不會出錯。”說著,他環顧底下的眾臣,“諸位愛卿以為,此事該當如何?”
頭一個出列的是李庭。“臣以為,此事必當徹查。吐蕃大王子葛爾東贊仍在長安,怕是吐蕃族人終於想起他來了。而他們不正式向我朝遞交國書,卻偷偷摸摸潛入長安,定然想要圖謀不軌!”
作為一個合格的擁躉,趙岷這時候當然要支援李庭的說法。“臣以為,李相說得極是。吐蕃與我朝多次交戰,關係緊張。如今他們不告而來,形跡可疑,說不得是其心可誅!”
雖然李庭和趙岷都是太子黨,但在對吐蕃的態度上,清流和太子黨基本還是一致的。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時之間,朝上一大群大臣都表了態,眾口一詞地支援對吐蕃來硬的。不發威給那些異邦人看看,還以為他們大盛是y了?
皇帝眯眼看了看,還沒說話的大臣不多了。除去他老師魏群玉以及幾個資深清流,司農卿元光耀竟然也沒吭聲……照理來說,大兒子發現了這個問題,元光耀理當雙手雙腳贊成、好給兒子添功啊?莫非正是為了避嫌,元光耀才不吱聲?
“諸位愛卿的意思,朕知道了。”皇帝小幅度抬手,指向魏群玉:“魏侍中,你的意見呢?”
魏群玉依言出列。“臣以為,吐蕃太過囂張,我朝必得銼其銳氣。兩年前,咱們俘獲了吐蕃大王子,這正是個極好的開始。”
眾人紛紛點頭,想聽他下面的話。
“原本,若是趁著大勝白蘭羌的機會一鼓作氣地打下吐蕃,那是最好的。不過,因為某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此事並未能實行。”
魏群玉話說到這裡時,大家都拿眼睛瞟高昌。因為這事兒最虧的就兩人,一個是擒獲葛爾東讚的元非是,另一個是擔任攻打白蘭羌行軍總管的高昌。
元非是暫且不說;想想看,若是大盛真解決了吐蕃,高昌何止做個京兆尹?怕是提到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再封個國公都夠!只可惜條件不足、沒有時機,虧大發了!
是不是人人都覺得高昌虧大發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