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我都挺有好感的,區區秦遂之,他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他呢。”
楚意昭笑出了聲,“你倒是豁達。”
董琰婉看著畏畏縮縮,想法竟如此大膽。
楚雲熙、秦遂。
細皮嫩肉的讀書郎。
倒與張如意有幾分相似。
楚意昭想,若是楚雲煦在京,張如意怕是看不上楚雲禹那個老梆菜。
“我就愛和你說話,這事若跟旁人說,得被笑話死…哎喲!”
董琰婉的笑臉往旁邊一歪。
“砰!”
巨大的衝擊力撞的馬車猛然晃動,車廂內的兩人頃刻間東倒西歪。
馬匹嘶鳴聲,驚呼聲,轅轍斷裂聲亂作一團。
烈馬相撞,塵土飛揚,董家拉車的二馬受到驚嚇,長鳴向天,八蹄踢踏向前衝鋒,街上百姓慘叫著四散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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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咬牙緊眉控著手中繩索,雙臂虯彎成結,雙馬受制,前蹄高高躍起,迎滾滾黑雲,陡然一聲驚雷,伴著陰雲水汽鋪層碧落,抱著側木扶手的桃喜慘呼著掉下車。
陸林聞聲心驚,側目望去,巧玉懸在車沿,半邊身子已墜向礫礫沙路,掉下去事小,捲進車輪,不死也得殘廢。
她嚇得大喊,“我的娘呀!娘呀!救命啊——!”
雙馬狂奔,車廂內噼啪作響。
陸林低罵一聲,“草。”
迅速將韁繩套進左臂,纏繞幾圈。
他傾身去抓巧玉,顛簸間,肩臂撕扯感在腦中炸開,“巧玉!”
“娘——!”
“…娘你個頭”
凌空震響,四腳無措的馬匹打滑相撞,砰的相疊,倒做一團,橫木支撐不住發出鏗鏘的斷裂聲。車廂慣力向前,陸林將巧玉按在懷中,一腳踩在馬屁股上,背抵廂體,以身體做梁,逼停車廂。
楚意昭磕在左側窗稜上,一陣眩暈,車內桌案在晃動中搖搖欲墜,馱著滾燙的茶爐,急速的砸向楚意昭腿間。
暈暈乎乎間,楚意昭聽到一聲痛呼,轉而是瓶破般的哭聲。
“嗚嗚嗚,我的手!”
董琰婉抱手弓著腰,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桌案倒在一旁,冒著熱氣的茶水澆在火紅的銀碳上,滋啦作響,一股難聞嗆人的灰色氣霧猛衝向上,瀰漫開來。
“阿婉!”
楚意昭撐著車壁起身,忙去檢視。
“手拿出來,給我看看。”
董琰婉抽抽嗒嗒的將右手伸出,
“好疼…”
厚重的桌案砸在手骨處,白嫩的肌膚通紅一片,虎口處浮腫近深,估計傷到了筋骨。
“阿明,我的手是不是斷了,好疼,嗚嗚嗚”
董琰婉哭著道,她自小嬌生慣養,皮都沒破過,哪吃過這種疼。
“疼你還敢撲過來。”
楚意昭有些生氣,“這麼危險的桌子竟敢用手硬擋,若是燙到怎麼辦!!”
“你不講理…”
董琰婉幽怨的淌著眼淚。
“我還不是為了救你。”
“小姐!!”
“小姐,你沒事吧!”
巧玉和桃喜爭先恐後的伸出頭,將自家小姐拉出來。
車內一片狼藉,車外也破爛殘亂,寬敞的街道,飄著幾聲哀嚎和謾罵。
董家馬車轍轅斷裂,四方的廂體右側內凹折裂,凹面墜著大團血跡,陸林安撫著受驚的馬匹,左手握著韁繩,灰藍的袖面處洇著幾簇血色。
桃喜瘸著腿好不容易爬回來,看見自家小姐的手,頓時尖叫出聲“小姐!你受傷了——!!”
“誰!到底是誰!!”
楚意昭窩著火,“到底怎麼回事!”
巧玉髮髻散亂,往後一指,告狀道,“有人策馬,撞咱家的馬車!”
楚意昭順著她手一看,不遠處躺著一匹馬,馬頭鮮血淋漓,腹部急速收縮,出氣的多進氣的少。
旁邊圍著一圈僕從,攙著一個人,正要走。
“靠。”
楚意昭氣勢洶洶的走去,幾人依次跟上,走近一看,原來是個熟人。
“撞了人,就想走?”
被人攔住,欲走的一群人停在原地,四散的百姓離得遠遠的盯著兩群人。
細雨綿綿落下,兩個家僕駕著一名男子,華服東扭西歪,鬢髮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