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使可以活下去,以後註定再不能行走。

柳宣從來沒有這麼悔恨過,但是他那時候年齡還小,他逃跑了,他不敢面對自己弟弟的從此以後殘疾的人生。

等想好之後再回K城,得到的訊息卻是他弟弟被表叔鄒盛接走了,而且從柳家過繼過去收為了養子。

柳宣既失落又鬆了口氣。

但是,在接下來的人生裡,他再也走不出這個拋棄了弟弟並且讓他變成殘疾的束縛他的精神枷鎖。

深沉和憂鬱似乎成了他天生的性質,至今也少有笑容。

第十九章柳宣

第十九章

柳宣聽到了鄒沫沫那小聲呢喃“哥哥”的聲音,一時之間更是心緒起伏,有種濃烈的歡喜,又是悲傷,他看著鄒沫沫,道,“是柳沫,是不是?”

鄒沫沫打量著面前的美男子,已經確定他就是自己十幾年也沒有見過的兄長。

鄒沫沫聽他叫自己柳沫,就說道,“對不起,我現在已經不姓柳了,我姓鄒。”

柳宣一向以優雅貴氣又憂鬱深沉著稱,對待事情從來波瀾不驚,此時卻被鄒沫沫這小小的一句“我現在已經不姓柳”給觸動了心傷,臉上神色有瞬間的傷痛流過,然後他那萬年不笑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個笑容,卻是一個澀澀的苦笑,道,“我知道。你現在是在鄒盛表叔那裡是嗎,你跟著他家姓了。”

鄒沫沫被他說得不自在,在這裡突然遇到十幾年沒有見過的親兄長,心裡的感情,並不是高興,反而有些抑鬱。

他驅著輪椅要轉彎回宴會廳裡去,他不想再和這個人單獨相處。

柳宣看他迴避,就按住了他的輪椅,他那麼高,貴氣十足,死死地按住鄒沫沫的輪椅扶手,讓鄒沫沫一時間感覺到巨大的壓力,聲音不自覺抬高了,“這位先生,請你放開我,我想我的朋友看不到我會到處找我。”

柳宣卻沒有放開他,而是說道,“柳沫,你在心裡怪我麼?明明知道我是你哥哥,卻故意要避開我了,還用‘先生’這麼生疏的稱謂稱呼我。”

鄒沫沫有點生氣,“我說了,我不姓柳。我叫鄒沫沫,不姓柳。”

鄒沫沫再三強調自己不姓柳,再也沒有了平時的那種寧和與冷靜,他的神色裡帶著激動,甚至眼睛裡也燃了一團火。

他自己是不願意去想柳家的,雖然他聽鄒盛說過,他的母親是一個溫柔的女子,他的父親當年也很愛他,但是,他剛出生母親就過世,父親也在他兩歲時離開了,他根本來不及擁有他們愛著自己的記憶,他對他們沒有任何印象,即使看到他們的照片,也陌生到不行,就像他們和所有別的陌生人一樣。他在柳家,沒有過什麼被愛的記憶,在那裡,總是有太多童年的痛苦,他之後甚至再也不願意去想小時候,他認定自己不是柳家人,只是鄒家的孩子。他的盛叔給了他所有的愛,父愛,母愛,師長的愛,還有,雖然他不想說,也不敢說,他覺得他的盛叔也作為一個男人愛著他,他的一切都是鄒盛給的,他完完全全是鄒家的人,他不是柳家的人,他不姓柳。

柳宣看鄒沫沫激動,便趕緊說道,“好,我叫你鄒沫沫,這下可以了嗎?你別生氣,我們兄弟這麼困難才見一面,難道不該好好說說話嗎?或者,你並不想承認我這個哥哥?”

鄒沫沫看著他,壓抑住心中的惱怒激動,總算冷靜下來,說道,“你是我血緣上的哥哥,我不能否認,但是,我們現在即使要敘舊,又能夠說什麼?”

柳宣因他的話心中很黯然,但還是柔聲說道,“血緣上的羈絆,怎麼也去不掉的。我們生來便是兄弟。我小時不懂這個,後來很後悔,想回去找你,但是你被表叔帶走了,我給他府上去過電話,他總是推脫不讓我去見你。哦,我聽說你現在做了藝人,我聽了你唱的歌,非常美好,我為你感到驕傲。”

鄒沫沫因為柳宣的話總算是徹底平和下來了,他甚至因為被柳宣贊揚而略微有些不自在,微側了頭,道,“謝謝你的誇獎。”

柳宣看鄒沫沫這明顯溫和下來的態度,心中鬆了口氣,高興起來,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帶你出去吧。”

鄒沫沫道,“我受邀要現場演唱,而且我朋友去為我端飲料,回來沒看到我,該著急地四處找我了。”

柳宣有點失望,但還是露出笑意地說道,“那我等你唱完,我們一起去咖啡館喝一杯好好聊聊,好嗎?”

鄒沫沫正要拒絕,手機這時候震動了,他拿出來,是年錦打來的,他接了電話,說自己在陽臺上。

年錦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