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捧著一杯開水沒滋沒味的喝著。
“噢。”路不易蘸了蘸墨汁,埋頭道:“我不是一直在陪你說話麼。”
“喂,是我一個人說得口乾舌燥好不好?”薔薇放下杯子,“你不過是哼哈嗯哦了幾下,好歹人家現在正值青春年華,美得慘不忍睹,看著我你眼睛能長雞眼啊?”
“雞眼長腳上,眼睛長針眼。”路不易難得抬頭掃了一眼薔薇,又垂眸繼續畫圖。
薔薇好奇問道:“畫什麼呢?那麼用心。”
路不易,“羊駝。”
“羊駝?”薔薇歪著腦袋看過去,樂了,“這不就從大漠回來途徑馬勒戈壁的草泥馬嘛!傻呆呆的,你畫它做甚?”
“別碰!快畫好了。”路不易拐著胳膊護住白紙,“我再寫一本《東行遊記》,記錄從十八歲起從西方一路東行的所見所聞,再配上圖,這個草泥馬很罕見,你看,我畫得像不像?過了好幾年,有些地方記得不清楚了。”
薔薇伸出蘭花指在草泥馬周圍畫了一個圈,“太瘦了,你多畫些毛上去,至少要肥一圈才行。”
“還裝女人啦,他們不是已經知道你的真身了麼?”路不易趕蒼蠅似的撥開他的蘭花指,“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這絕對不是我說出來的。”
薔薇攤開四肢爛泥似的躺在軟榻上,“知道,你自稱神職人員,無論偷盜還是殺人放火,只要對你說真話尋求寬恕 ,你絕對會保密。”
路不易在胸口虔誠的劃十字,“我是上帝的僕人,受他指引一路傳教佈道,相信上帝,即可得救,阿門。”
“哈哈,這和幽閒經常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樣嘛,上帝和佛差不多。”薔薇笑得直抽搐,
“你現在是北焰國皇室宗廟的小祭司,祭天祭地、祭土地五穀雜糧、祭幽閒的祖宗、還有這個國家的文臣武將、有時還要揮著破扇子戴面具跳大神求風求雨、把烏龜王八殼扔進火爐裡占卜什麼的。早就忘了你的上帝吧,上帝也忘了你,那時候你被那些愚蠢的信徒賣到妓院做男妓時,上帝什麼時候來救過你?”
“上帝來過,他派公主殿下來救我,感謝神。每一個先行者必將遭遇各種磨難,耶穌基督還被釘在十字架上受鞭笞亂石投擲之苦,相比而言,我那些苦算不了什麼。”路不易平靜答道:“我從來沒有放棄自己的信仰,只是目前還不到傳教的時機。我先把教義思想融入這本遊記裡,只要種下種子,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薔薇不依不饒挖苦道:“高鼻深目白面板上帝老頭兒派一個拜菩薩佛祖的小尼姑去拯救小小傳教士?街頭說書也沒這麼扯談的。”
路不易,“公主殿下很包容,我們信仰不同,但沒有爭執。”
薔薇猥瑣呲牙一笑,“嘿嘿,你就不怕然鏡那個臭和尚喝一缸老陳醋,把你剁成八塊大呼‘教士!乃敢和貧僧搶師太!’。”
“然鏡?哦,你是說你那個可憐的羅密歐吧,他和公主的家族是世仇。”路不易扼腕長嘆,“羅密歐啊羅密歐,你為什麼偏偏是南焰國王子呢?可憐的朱麗葉公主,青梅竹馬的愛情遇到家國情仇,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局。”
“糯米藕?然鏡那傢伙既不白也不胖,叫甚麼糯米藕?”薔薇跳起揪著路不易的衣領,“哇!你說幽閒是豬什麼葉!你才是豬,你全家、你的上帝都是豬!”
路不易抹掉臉上的口水,“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信仰。”
……
路不易,本名其實叫做路易 勒內 阿爾貝尼古拉斯雅克 德弗雷德裡克——這還是簡化不少的名字,據他自己交代,要把他的名字完整的寫下來,一張信箋都不夠使的——而且還是正反面!
這個自稱出身貴族,混有東西方至少二十多個血統的年輕傳教士是怎麼結識薔薇幽閒的,這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用薔薇轉述路不易的話來說,就是龍龍惡狗(其實路不易的原話是:long long long ago)
幾年前,幽閒眼饞別人跨越沙漠戈壁運絲綢和瓷器去西方贏得暴利,不顧顧念久的反覆勸說,自己毅然整了一個商隊出發了。顧念久因商會事務纏身,沒能和幽閒一道前往,他派出手下兩個走過這條兇險之路的老前輩,本意是幫助幽閒,豈料,卻害了她。
兩個老前輩土匪出身,他們深知此行兇險,禍福難料,搞不好兩把老骨頭就死在大漠或者沙匪手裡,後來見幽閒年少,錢財又多,便起了歹心,暗中聯絡沙漠土匪,在大漠中設下埋伏,殺人劫財,五五分成。幽閒在武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