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卻姓牧。”百里喻詫異的看著幽曇,“你認識家師?”
“他——他是不是沒有鼻子。”
“家師他確實受過劓刑,額頭刻有墨字。”
幽曇目光頓時黯淡下來,“他很可能是我父親,那天我無意看到公主殿下收藏的《春閨圖》,裡面的花鳥人物和他的畫風非常相似,後來我打聽你來自南方沼澤之地,我父親自從被髮配到那裡就了無音訊。”
百里喻仔細打量著幽曇,“你是他的女兒?家師從未提起過他的來歷,不過如此看來,應該不會錯的,家師到底所犯何事,要同時受黥、劓還有流放之刑?”
幽曇聲音有些哽咽,“一個宮廷小畫家,又不會看人眼色,被人無中生有嫁禍陷害,家族成年男丁全部流放,女人孩子變賣成官奴,家族支離破碎,漂若浮萍,中書令大人回去查查案卷就知曉了。”
☆、偷人
“嗷嗷,被我抓到了,你偷人!”
薔薇從樹影裡閃出來,衝著幽曇擠眉弄眼。
“大人,您先弄清楚偷人是什麼意思再說吧。”幽曇打著燈籠剛送走百里喻,回來路上就被薔薇
扣上偷人這個“罪名”。
“那個男人長得還不賴嘛,叫什麼紫薇郎,和我的名字薔薇就差一個字,哈哈。”
幽曇無語片刻,“他是紫微郎,指的是天上的紫微星,你說的紫薇是花名,差遠了。”
薔薇厚著臉皮耍賴,“反正被我逮到了你偷人,嘿嘿,你是不是該有些什麼表示,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你就是告訴公主也沒關係。”幽曇匆匆往前走,突然停住了腳步,“薔薇大人,你是不是——又沒錢了?”
薔薇尷尬的搓手,對手指道:“其實還好,那個,最近手頭有點緊,公主的舊衣服無論我怎麼求都不給我穿了,所以,咳咳,確實很緊。”
幽曇大方掏出錢袋,一股腦倒在薔薇手裡,“就這些 ,再多我也給不了。”
薔薇貓兒見腥似的將一把金銀銅幣揣進口袋裡,繼續對手指,“不太好吧,我是你上司,這算不算是受賄?”
知道你還想辦法索賄啊!幽曇不愧為是好下屬,給了他一個臺階,“不算吧,快過年了,這是壓歲錢。”
“對啊。”薔薇一拍腦袋,掏出兩個銅幣給幽曇,“給,這是本大人給你壓歲錢。”
幽曇接過,“多謝大人。”
口袋變沉了,薔薇很滿意,“其實偷人也沒什麼的,我馬上也要去偷人呢。”
言罷,薔薇顛兒顛兒就走,行到假山石時,突然抽劍便刺!
鐺!
“是我。”楊憧從暗處走來,劍鞘格擋住薔薇的劍,臉色暗的可怕,“偷人是什麼意思?好歹你也是公主賜給我的小妾。”
“偷人就是偷偷見人,你這都不懂啊,傻瓜!”薔薇靠著假山抖著腳上的浮雪,“我要去見路不易,你也要跟著去?”
“他?見他可以。”楊憧緩和許多,摸出錢袋囫圇給了薔薇,“如今你是我的小妾,我要對你負責的,我母親說過,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以後沒了錢找我要就成,我俸祿不高,不過區區胭脂水粉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知道了。”薔薇做嬌羞狀捂著臉,偷偷暗笑:嘴邊的餡餅不吃白不吃。
“我今夜當值,就不陪你去了。”楊憧有些不甘,“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你和路不易關係倒是挺好。”
薔薇一揚起眉毛,“那當然,我們都是雜種嘛,而且在大漠盜賊城妓院那會還是同僚,自然談得來。”
楊憧不自然咳嗽道:“咳咳,同朝為官才叫同僚,你我共同效命公主殿下,也勉強叫做同僚,至
於你和路不易在妓院那會,叫做共事。”
薔薇不滿了,“你這個人就是麻煩,都是做事賺銀子,分那麼多說法幹嘛?還有,你母親是胡姬舞娘,你也是個雜種,你卻非說是什麼混血。唉,和你溝通起來就是困難,我走了。”
遭遇斥責,楊憧很鬱悶,左想右想都覺得自己沒錯,為什麼總是不受待見?嗚嗚,公主,我好冤枉啊!楊憧咬手帕在雪地裡淚奔,找幽閒哭訴去了。
……
帝都白石城,皇家宗廟,子夜。
白麻長袍、頭戴紫竹冠的祭司在白紙上勾勒著線條,燈光有些暗,他幾乎是半趴在書案上,鼻尖都快碰到筆桿了。
“路不易,我好不容易抽空出來一趟,你倒是陪我聊會天唄。”對案的薔薇也裹著一模一樣的白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