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完了。
可是凝眸一瞬,她驟然驚呆。
“你?!——”陳潤林怔一下,立即擋她在身後。
“站住——”常瑞帶侍衛趕到,只瞧見陳潤林負手站在廊下。
“陳大人——”常瑞眉頭一皺,“可曾看到有一白衣人經過——”
“白衣?——”陳潤林一笑,晃晃手中茶盞,“公公是不是花了眼了,大半夜的,哪裡來什麼白衣人!”
“明明就是拐進這裡來了!——”常瑞說著往他身後瞧,卻什麼也沒看到。
“大人這麼晚還在——”常瑞轉而笑著搭訕道。
“今兒我當值——”陳潤林放下茶碗,“公公要不也坐下喝杯茶,一個人實在悶的很——”
常瑞四下打量也的確看不出任何端倪,揮手道,“不打攪大人了——奴才退下了——”
“丫頭?”陳潤林拉開藥櫃輕聲喚。
寧兒扶著他的手,抱著慕慕探身出來。
“走了——”陳潤林輕聲道,“別擔心,暫時不會用麻煩了。”
寧兒點頭,把熟睡的慕慕放在一旁的椅中。
“還好嗎——”陳潤林憐惜的拉著她的手,替她將亂髮梳到耳後,“又受委屈了吧——”
寧兒忽然心裡無數的委屈和無奈全都攪翻,她靠在陳潤林肩頭縱情的哭起來。
“你真不該回來——”陳潤林深深的嘆息,安撫著她的肩頭,“真是蒼天弄人啊!”
哭了好一會兒,陳潤林輕輕抬起她的臉,“下一步,怎麼辦,想了嗎——”
他抬手替她擦拭著眼淚。
寧兒搖頭,眼淚緩緩的下滑。
“如果真的那麼苦——”陳潤林捧起她的臉頰,心疼的勸道,“不如,試試妥協吧——”他伸手示意她先別反駁,“他是個要強的人,你越溫順,他越溫柔;相反,越強硬,他只會逼之更甚——”陳潤林替她擦擦眼角的淚花,“為了孩子,也是為了胤祥,你就姑且順著他,他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你叫他順心,他也不會太為難你的。”
寧兒睫毛微顫。
看她不應,陳潤林挽著她的肩,有些傷感的輕輕拍打著,“我的傻丫頭啊,你到底要倔到什麼時候啊!——你非要把自己逼到絕路嗎?!——”
寧兒又哭了一會兒,抬頭看著他,點點頭,在他寬大的掌心輕輕寫,“往後,我都聽您的——”
“呃——”胤禛重重的呻吟著,挪了一□子。
身子綿軟的被褥,叫他恍惚一下,他費力的張開眼,明晃晃的光芒有些刺眼,他眯起眼,好一會兒才看清自己身在何處。
四下全是明黃——原來是自己的床。
他揉揉太陽穴,強撐起身,“來人——”
大概是聲音太弱,卻沒人應。
他後腦陣陣作痛,他忽然記起什麼似的,撩開帷幔,卻什麼也沒看見。
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
他似乎一點也不記得了。
“皇上?!——”白蘭進來忽然瞧見胤禛醒來,忙過來伺候,“您醒了?——”
“怎麼都沒人——”胤禛疲憊的問。
“賀公公說皇上難得睡的著,不叫奴才們來打攪,都在外面候著呢,”白蘭說著扶胤禛起身,替他披上衣裳。
“今兒的摺子都按時打理了?——”胤禛漱了口,抬頭問道。
“張大人都/炫/書/網/整理妥當了,都在這兒了——”白蘭開門從小太監手中接過一隻大托盤,裡面高高的一摞折本。
“放這兒吧。——朕今兒很不'炫'舒'書'服'網',”胤禛一陣頭暈,“叫陳潤林來一趟——”
白蘭答應去了。
“皇上,您叫奴才?——”賀永祿進來躬身道。
“昨兒,昨兒晚上朕都做什麼了——”胤禛皺眉,“怎麼好像都記不得了——”
“哦,”賀永祿略一思索,“昨兒申時起召見劉默林和幾位大人;申時三刻起到佛堂小坐;酉時過半起批摺子;戌時二刻進一碗雪耳鴨絲羹;一刻後進藥——”賀永祿流水賬簿似的一一背來。
胤禛揮手,“這些就省了罷——揀大事說——”
“然後您就一直在看摺子,看書;近亥時,傳見小阿哥,和映雪主子——”賀永祿說完聲音微微異樣。
“後來呢——”胤禛像忽然有點印象似的,急切的問。
“大概有近一個時辰吧,”賀永祿又回憶了一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