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夭邊海盡頭了。廣西戰役後,在南寧給韓司令、解副軍長買關於海南島風土人情和海洋、海戰資料時,有本書介紹“天之涯,海之角”,心想世界上還真有”天涯海角”這麼個地方呀,覺得挺有意思。
老遠就看到一堆巨石,先看到“天涯”,後看到“海角”。看著看著,腦袋就沉了,眼皮就貓了,那人就癱了,癱在那沙灘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有人硬把我拖起來,說參謀長找你。
我說你不把我弄醒,這一覺能睡到共產主義。
1992年至2002年斷續來訪於瀋陽、娜州、大連、長春、哈爾濱、蘭州、西安、武漢、福州、廣州
2002年至2003年斷續寫作於大連
2005年至2008年多次修改於大連
後記
後記:身後有隻狼
寫下這行字時,兩本書稿趕到一塊去了,每天像抽了大煙似的伏案20來個小時,大熱的天已經個把月了。
每天工作15個小時左右,算是正常的。
沒到50歲,60歲前的活已經排滿了。2005年退休,70歲前的活早滿了,而且還在不斷加活。人生易老,精力有限,有兩條命也有幹不完的活。可有的活就像已經成了老伴的當年的那個姑娘,讓你怦然心動,一見鍾情呀。
有人請吃飯,我說“不會吃飯”。不會喝酒,那飯是不是就有一半不會吃了?有時是不能不去的,人在飯桌前,心在書桌上。連吃帶嘮加往返,少說也得兩個小時,一天不就12個兩小時嗎?
有時就想,去了誰都得去的那個地方,在墓碑上掛個“請勿打擾”。
道光年間,我的爺爺的爺爺,即我的高祖父,從山東萊州府闖關東,走到遼寧省鳳城縣(今鳳城市)弟兄山鄉碾子溝。抓起把土,那土肥得要從手指丫冒油呀,高祖父那眼裡放光呀。跪倒咣咣咣三個響頭,那林莽際天、野獸出沒的大山溝裡,就有了第一縷炊煙。
雞叫頭遍,曾祖父就醒了。穿戴整齊,坐炕沿上吧嗒吧嗒抽袋煙,那隻乒乓球大小的黃銅菸袋鍋子,在腳側的門墩上叭叭叭幾下——這就是我家的“起床號”了。
天色還暗,曾祖父會出去給牲口添添草料,然後就在遼東大山裡的那個莊稼院巡視。這是一天難得的閒暇,一顆心也進入遐想,就像那熱炕頭上的夢。天色還早,就坐在屋簷下滴水的石階上,摸黑搓陣麻繩。覺得差不多了,菸袋鍋子在窗臺上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