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盛開即已凋零。
雷頤怔看著那雙絕望的眸子,在她臉上,他找到的,不是記憶中的笑顏,有的,只是冰封的容顏。
第三章 他忘了是誰曾經說過這句話。
當掉落地面的枯葉,不肯告知秋風的去向,那麼只好向大村探問,在那年秋日的天空下,風與葉之間究竟曾發生過何事。
站在烈陽下,雷頤仰首望著天上那顆幾乎將大地的傷的烈日,溽暑七月,天際澄淨得連一片雲朵也無,林間草本都因此而奄奄一息地垂著頸子。當澳熱的風兒揚起,遠看過去.林枝草葉像是瀕死的舞娘,拖著疲憊的身於,在風中意興闌珊地搖盪。
但他絲毫不感熱意,額際頸間也不出一滴汗。
只因生來血冷,最熱的一回,也只有火神將他們投人烈焰之中的那次,眼前的這點夏熱,對他而言根本無關痛癢,當人間眾生都躲暑避熱之際,他反倒愛站在豔陽之下,因為唯有在這時,他的眼睛才能看得清楚,而他所要找的人,也更方便找著。他冷眼瞧著眼前為打理新居,正忙裡忙外的碧落。
“這算狡兔有三窟嗎?”因彎月而毀了一幢宅子後,不過兩日,這隻鏡妖馬上又有新屋可居,可見她已經對這種處境習以為常。
“誰教我交了太多老毀我家宅的朋友?”打從他一出現四下就驀然變得清涼,因此當碧落放下手邊的工作回過頭時,芳容上表情並無訝異。
站在宅前不打算入內的雷頤,直接道出來意。
“誰對她下的咒?”
“你說彎月?”知道他也只會因這事找上她的碧落,索性放下衣袖,坐在廊上準備好好回答他的問題。
“誰?”他沒什麼耐性。
“除了燕吹笛外,她的每任主人幾乎都對她下過咒。”她嘆了回氣,在他微眯著兩眼看向她時,討饒地舉高兩手,“老兄,你就別再用你的劍氣殺人了,想問什麼就問,小女子必定知無不言。你那要人命的劍氣,除了彎月外,可沒人受得了。”
“她與燕吹笛是何關係?”簡單不羅唆的雷頤,絲毫不掩這點令他十分介意的問題。
碧落愣了愣,沒想到他隨之就把話鋒繞到燕吹笛身上,她多心地打量了他一會後,唇畔漾著瞭解的笑,“可說是主從關係吧,雖說燕吹笛早就不是她的主人了,但她還是把他當成主人來看待。”
“為何?”
她忍不住笑開來,“放心吧,彎月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因此姓燕的永不會是你的情敵。”誰說男人不好懂的?只要聽聽、看看,就知道他們腹裡的蛔蟲在想些什麼了。
他不自覺地鎖緊了眉心,“什麼叫不會愛上任何人?”
“她沒告訴你?”真怪,他們不是同出一處嗎?怎麼彎月會連他也瞞?
“若她肯說,我又何須找你?”那日彎月在說完話後,轉身就走,他知道那時他若攔她,她或許真會和他動起手來。。
回想起彎月偶爾會在臉龐上透露出的思念模樣,以及她時常一言不發地凝望著皇城的方向,碧落突然有些明白,她為何不告訴這個對她來說,應當是最親密的雷頤。“彎月是不完整的。”彎身在廊底下摘了朵小花的碧落,邊拈剝著花瓣邊說著,“她看起來似人,但她不是人,雖說她已修煉成靈,可她也不是完整的刀靈,她和你這完整無缺的劍靈不同。”
他一腹的詫悶,“哪不同?”什麼叫不完整?
潔白的指尖,殘忍地繼續剝瓣離枝,“每個得到她的人,都為她而瘋狂,並使盡手段想將她留在他們身邊,當他們發現自己不能永遠擁有她後,他們便有了一個共同的想法。”
“什麼想法?”,
“不能得到她的全部,那也要得到她的部分。”手拿著花瓣所剩無幾一的花枝,碧落同情地看著被迫離技,散落在廊上的花瓣;在那其中,她彷彿看見了彎月的身影。
在南風將廊上的殘瓣吹過雷頤的眼前時,覺得每一次吸嗅至肺裡的,都是撕心的痛、裂肺的疼,他試著想屏住呼吸,掌心不斷一張一握,企圖想將染至身上的苦楚都逐開,可彎月那份已被揭開來的傷疤,卻像一瓣瓣落在他腳尖前的花瓣,陳屍在他面就要他看清楚。
“套句人間的話來說,這叫貪。”撫去身上殘餘的花瓣後,碧落正色地看向另一個也踏進彎月往事裡的人,“若是能恨的話,我相信彎月最恨的就是這一宇,但她無愛恨,因此對貪這一字,她就是想恨也恨不起來。”“無愛恨……”他止不住憤懣地抬起頭,“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他們分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