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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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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一心只想著在藝術上多做點好事,便沒有時間考慮在藝術之外怎麼做好人。

他像一叢火焰,冷靜,平淡地燒著,他本身卻遠不如被這火光照耀的物體明亮。

現在,說起齊白石的創作,照很多人的理解,輕鬆得宛如兒戲。對於藝術,齊白石的確以一個孩子對遊戲的熱誠去加以體悟。看他的畫,大刀闊斧的幾筆,就能傳神地表現一個事物,有人說他畫上的荷葉,是用屁股墩蘸上墨,再一下坐到紙上而來的。可是,真功夫非在一朝一夕修成,要從滿是塵土的地裡創造一個萬物精神的菩提世界,並不僅僅是有天分和有童趣就可以。他在自己的詩中說:“苦把流光換畫禪,功夫深處漸天然。”

在七十多年的藝術生涯中,齊白石差不多每天都要作畫,“不教一日閒過”,所謂“筆如農器忙,硯田牛未歇”。27歲以後,只有兩次害病、一次遭父母之喪才擱過筆。1956年後,齊白石的體力、精力明顯衰頹,把筆作畫,有時甚至都忘記“白石”二字的寫法,但他仍然不歇筆。

1920年至1929年間,齊白石在他的“衰年變法”中,以驚人的毅力作畫一萬多幅,刻印3000多方。“狐腋非一皮能溫,雞蹠必數千而飽矣”(劉勰),時下很多人做藝術,講究“頓悟”和“信手拈來”,往往或在創作之前大擺旁人看不明白的“招魂陣”,等著藝術的精魂附體之時,一揮而就;或思考剛稍有了點眉目,便開始大興創作之事,真是自欺欺人的愚蠢行為。

齊白石的繪畫功力在從不懈怠的努力下,愈加爐火純青。1946年,他復出畫壇後,受到了使人瞠目結舌的待遇:南京派飛機接他去開畫展,蔣介石接見,于右任設宴款待。新中國成立後,毛澤東請他到中南海吃飯;周恩來親自噓寒問暖;中央美院請他當名譽教授;全國美協選他當主席;1953年,被文化部授予“人民藝術家”稱號;1955年,世界和平理事會授予他國際和平獎;1963年被列為世界文化名人。中央在東城的雨兒衚衕給他安排了新住房,雖然齊白石只在裡頭住了不到3個月。

齊白石—一次自然生命的鋪展(5)

今天,齊白石的畫牽動著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每一根波動的紋路,價格動輒每平方尺10萬元以上,去年年底,他的一幅菸捲盒大小的“蜘蛛”小畫,竟拍出了幾十萬元的天價。

不過,真正的困惑和不解其實是留給了我們:齊白石生前最後的十年時間裡所受到的禮遇,似乎在他過世之後漸漸縮水了,齊白石在北京沒有一個紀念館,齊白石的故居至今還住著他的後人,大門天天緊閉不對外開放,這使許多中外慕名前來的白石迷大失所望。在北京,人們需要一座可供參觀,又仍然活著的房子,給未來的子孫保留一本由齊白石親自寫的、可翻可讀的、生動的歷史劇本。

藝術家和文人,之於民族、之於歷史,究竟有沒有獨立於詭譎、紛雜的世事之外的藝術品格?齊白石生前受到的那些厚待,已經很難判斷究竟有多少是真正出於對他藝術造詣的尊重和推崇。想要人們意識到一個具有獨立人格,自由精神的藝術家之於民族和人類有多麼重要,大概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做很多努力。

其實,齊白石真正給後人留下的遠非壘成長城狀的錢幣所能包含的,一個木匠出身的大畫家,他在畫裡對故鄉的溫情打量,是中國農業文明的最後一次迴光返照。齊白石原本希望藉此可以闖出一條路,留給後人去開拓,可是,事實卻是這個衰老頭的力量所不及的,彷彿一個血戰到最後,卻被前來救援的人拋下的傷兵,一直掙扎到動彈不得,而只好等著死亡的麻袋將其拖走。

現在,中國大寫意的花鳥畫已走向窮途末路,繼齊白石之後,崔子範、王憨山的最後掙扎也已無力迴天。這似乎不是已經傾盡全力的齊白石的過錯,工業文明強硬的挺進姿態,使造就齊白石畫作的背景正在失去,他螳臂當車式的努力,不過徒增一份時代憑弔的感喟。

長列的歷史柩車,沒有樂器和哀鳴的伴送,在跛行的歲月裡遲疑地前行。

齊白石居住過的跨車衚衕,就在闢才衚衕和太平橋大街交界的路口東北側。現在,東連西單南大街的闢柴胡同,已經拓成極寬的馬路了,並早在20世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