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的主導權。陶成章對此並無異議。反正在安慶本地最大的革命派系是嶽王會,人民黨也好,光復會也好,無疑都是外來戶。與陳克攜手主導安慶局面,對光復會來說絕不是吃虧的買賣。更重要的是,陶成章已經認可了陳克的軍事才能。
陶成章沒有陳克對整個世界與革命的認識深度,所以他已經被這些知識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給迷惑了。“知識就是力量!”得到了新知識的陶成章覺得只要能把現有的東西給應用起來,人民黨與光復會聯起手來,佔據了安慶之後必然能夠創造出光輝的革命來。滿清不就是佔據了這些城市麼?有了陳克教給的攻城技巧,有了人民黨已經擁有的數千精銳。這長江兩岸還有什麼城市是打不下了的?
既然陳克說“打下安慶之後再說”,陶成章也就不再多問。他正色問道:“文青兄接下來要做什麼?”
陳克想都沒想,“給戰士們吃飯。拂曉時分就要總攻了。”
對這個聽著十分突兀的說法,陶成章立刻讚許道:“說得好!文青說得好!”
陶成章的確是真的讚許,光復會發動的起義,那些來衝鋒陷陣的“江湖豪傑”們可是要吃香喝辣的。一頓照顧不好,就有人要鬧。陳克在戰前讓戰士們吃飯,在陶成章看來是極為重要的。可指揮部裡頭的參謀和警衛員卻覺得陶成章這樣的表態實在是太奇怪了,工農革命軍素來重視部隊的伙食,特別是戰鬥中的飲食。部隊在允許的情況下是安排的極為嚴謹。陶成章這種誇張的表現,讓大家的目光裡頭帶上了極大的不屑。
晚上一點半,持續對安慶騷擾了大半夜的佯攻終於結束了。筋疲力盡的戰士們退回到安全的陣地上開始吃飯。人民黨的戰前飯很簡單,兩個鹹鴨蛋,半個饅頭,一竹筒水。城東的伙食都是從指揮所附近的炊事班那裡運來的熱乎食物。部隊嚴令不得喧譁,所以也沒有人說話。默默的吃完了自己的一份飯,此時,深藍色的簡易帳篷搭起來了,夜色中,這些帳篷一點都不顯眼。在班排長的低聲命令下,戰士們紛紛鑽進低矮的帳篷裡休息。大家都知道要不了多久就要進行攻城戰,城頭上的清軍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戰鬥能力,這讓原本興奮中帶著些惴惴的戰士安心不少。大家也都累了,吃了東西之後很快也都開始犯困。這些已經很多戰爭經驗的戰士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各級指揮官們卻沒有睡覺,他們能夠被選拔出來,不僅僅是他們有著比戰士更強的體魄,這些指揮官們有著比戰士們更持久的意志力。總指揮部距離前線並不遠,班排長負責前線陣地,在城東的連長們趕回指揮部,原本冷清的指揮部很快就熱鬧起來。既然大家不能睡,至少得提供些熱湯之類的伙食。一眾指揮官們端著碗圍在地圖邊。
陳克的手指一處處指著地圖上的重要地點,“布政使司,巡撫衙門,懷寧縣縣衙,安慶知府衙門,安慶內軍械所,軍火庫。大家都確定一下自己負責的目標。”
這些指揮官都是跟著陳克從救災開始一步步幹上來的,重新跟著陳克確定作戰目標,讓眾人都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畢竟陳克很久沒有直接負責軍事行動了。這次安慶戰役,幾乎是陳克以一人之力推動的戰爭。到現在為止,千里水上行軍也好,兩面夾擊安慶城也好,戰爭始終在陳克預先計劃好的軌道上行進著。這種原本大家想都不敢想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實戰的階段,進入到了這些中高階指揮官們有著充足經驗的實際攻城戰中。眾人對陳克的欽佩已經變成了無法言喻的堅信。大家甚至沒有想過戰爭有可能失敗?
陳克指著這些安慶城內的要害部門,立刻就負責攻打這些地方的指揮官站出來重複自己要承擔的作戰計劃。
在城西,熱乎食物直接是從馬營的伙房裡頭運來的。柴慶國和蒲觀水同樣制定著戰鬥計劃。城西不是主攻方向,上半夜的佯攻是在城東進行的。但是從三點半開始,城西部隊要同時對三座城門進行佯攻。以調動安慶城內的兵力,讓他們儘可能的抽調部隊支援城西。
柴慶國並沒有那麼保守,經過晚上的作戰,他對安徽新軍的戰鬥力並不看好,“老蒲,你說咱們要是打下城西的城門,要怎麼辦?”
蒲觀水是個很正統的軍人,既然計劃裡頭讓他佯攻,他就把自己放在堅決執行命令的立場上,聽柴慶國這麼一問,蒲觀水愣了愣,“我們兵力本來就不足,執行佯攻已經十分不夠,且不說能不能攻下西門,就是攻下三座西門裡頭的一座,安慶守軍從其他兩座門裡頭攻出來,繞道咱們後頭,咱們怎麼辦?”
柴慶國對如此蒲觀水保守的態度很是不屑,“咱們繳獲了這麼多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