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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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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夜,何大福決定豁出命來也要營救楊春。一早起來,他就直奔錢仁德辦公室:“楊春這件事,不怪他,怪我。他不懂財務制度才那麼幹的。懇求局長出面救救楊春。” 。。

“幹出成績是你們的,幹出問題是我的!”(3)

錢局長理解何大福:“關係到經濟犯罪的事,誰都不敢說話。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只能出面找領導反映反映!”

找完錢局長,他又去找公安局長,說:“上面規定2000元抓人是不錯,但楊春沒上腰包貪汙啊!他是為廠裡辦事抵衝賬的。”

局長對他說:“你講的情況我清楚,可是這件事是縣裡幾個領導都批示的,不抓不行!”

何大福只得直接找到萬慶彪縣長。沒想到,還沒開口,萬縣長倒先開口說道:“是為犯罪分子說情來了吧?”

“什麼犯罪分子?楊春屬於違反了財務制度,他的錢沒有上腰包,沒貪汙,怎麼說他是犯罪分子呢?”何大福辯解。

“公安局都查過了,他請客送禮的證據都沒有,也沒有領導批准,私自行為就屬於貪汙。”萬慶彪反駁。

“怎麼沒有證據?我就是證據。他請客送禮的事,我都知道。”何大福說。

“那你批准的手續呢?”萬慶彪問。

“當時忙,沒來得及辦,現在我來補辦。”何大福說。

“遲了,現在已來不及了。我勸你不要再到處找人求情了,這樣影響很不好。最近我們和工業局、工交黨委領導碰過頭了,說你這一年多工作乾得很不錯,準備提你當工業局副局長,萬一傳出去說你包庇犯罪分子,會影響你的前途的。”萬慶彪對這個老部下一直很關心,也很有愧意。何大福跟他二十多年,他都當縣長了,何大福還僅僅是個股級幹部,有點對不起他,想借機提攜他一下。

“當副局長?我現在不想了!我只想請你們放掉楊春。我在廠裡對全廠都說過,幹出成績是大家的,幹出問題是我何大福的。如今真的出問題了,楊春被抓進牢房了,我卻在外面逍遙自在,而且還要提拔當副局長,我怎麼能心安理得?我怎麼向全廠職工交待?職工說我講話不算數,對我不信任了,我怎麼幹得好!”何大福一股腦兒對老領導吐出這段話時,眼裡全是淚水。

萬慶彪感動了。他為這位老部下的高尚情懷而驕傲。何大福跟著他在化工廠幹了十五六年,那時他萬慶彪也是隻想到工作,對他用得多,關心少,何大福從沒有怨言。可今天,他竟為一名青年大專生這樣大聲吶喊,真是感人至深!

三個月後,楊春被免予起訴釋放了,具體原因不明,可能是公安局認定楊春沒有貪汙上腰包,可能是何大福四處求救起了作用,可能是萬慶彪、錢仁德一班縣局領導從中說了話,也可能是政策有所寬容。總之,楊春是放了回來,而且沒戴任何限制使用的帽子,只帶著領導一句話:“今後要注意點。”

何大福升任副局長的“紅標頭檔案”沒有下來。但他卻被人們譽為敢於仗義執言的一條漢子,各路英才如過江之鯉,直朝金箔廠湧,不幾年時間,金陵金箔廠成了有200多名大專以上各類人才的“高地”。

“是你們請我來講的!”(1)

金陵金箔廠在何大福的帶領下,闖的“紕漏”越來越多,企業的經濟效益卻越來越好,企業也越來越有生氣,在當地成為街頭巷尾茶餘飯後必議的話題。許多企業紛紛要求工業局出面,組織全縣工業系統幹部集中起來,請何大福講講,介紹他們辦廠的經驗。當時全國都在貫徹###關於“發展是硬道理”的指示精神,聚精會神抓經濟建設。工業局領導認為這個建議請求很好,可以藉機推動全縣工業發展。但一想,也不能光叫何大福一人出面介紹,應該找兩三家一起來介紹發言,還要請縣裡幾個領導都來做做指示,上上課。他們這個想法得到了縣委、縣政府的批准。於是,縣工業局與縣委黨校合辦的一場工業系統幹部培訓班就組織起來了。

何大福接到介紹發言的任務,愉快地答應了。他想,這樣也好,一方面可以對全縣工業有個促進,另一方面將金箔廠的有關想法、做法跟大家彙報彙報,可以讓大家解除誤會,不再對金箔廠存有偏見。於是,何大福經過認真思考,精心準備,擬了一個提綱,列出很多事例。可以說,這是何大福一生中準備最充分的一次發言。當時在金東縣全縣上下,特別是秘書班子的成員,廣為傳頌何大福的一句名言:“我們這些當秘書的,老是寫稿子給領導做報告,什麼時候我們自己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