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助人回報,包庇他們,例如讓他的朋友瓦爾特·施羅爾的廣告公司時常能夠攬到政府的業務。也許出自父親的愛,施特勞斯還透過“康塔斯”公司,為他的小兒子弗朗茨·格奧爾格創造職業的跳板。
瑪麗安娜和弗朗茨·約瑟夫·施特勞斯(9)
直到後來人們才知道,州長自己就持有康塔斯公司15%的股份,每年約有6萬馬克的分紅。而康塔斯公司賺的錢基本來自同巴伐利亞州政府所做的生意——也就是和他自己。施特勞斯的總財產至少有4000萬馬克,當然其中一部分是來自瑪麗安娜的遺產。施特勞斯在他當州長時每年收入100萬馬克,而且不算他29萬馬克的薪水。其中固定的一項收入包括他從1984年起作為弗里德里希·鮑爾基金會的遺囑執行人所得到的30萬馬克。他的繼任者馬克斯·施特萊博爾後來也同樣像施特勞斯那樣堂而皇之地收下這筆錢——一年中只用工作一天他們就可以得到這筆錢。直到現任州長紹伊布勒在1994年才拒絕了這筆錢。
在鏡頭前,再沒有別的什麼能比這個姿態更顯示出退出“施特勞斯體系”的堅決了。施特勞斯的朋友、羅森海姆的肉販子約瑟夫·邁爾茨和他神秘的東德朋友、民主德國國家安全部間諜、昂納克的親信沙爾克·格洛特科夫斯基把施特勞斯拉進了一場陰謀的歷險。透過施特勞斯,精疲力竭的東德終於在1983年從西德搞到了幾十億的貸款。他發覺,和他在羅森海姆的餐館裡見面的民主德國的談話夥伴實際上已經接受了他的要求。這些“具有佔有慾的共產黨分子”、他的宿敵此時承諾他,用錢來換取拆除邊界上的自動射擊裝置和雷區。這實在是歷史的玩笑,施特勞斯用他自己牽線、由聯邦做擔保的這筆貸款,延長了貧困的民主德國這個他終生都在與之鬥爭的國家至少幾年的存在。1983年7月,他和妻子瑪麗安娜以及兒子馬克斯到民主德國旅行。在這裡,他受到民眾的熱情歡迎。他們自發地向他高呼萬歲。在德累斯頓、萊比錫、埃爾富特、魏瑪,到處都有人在國安人員的監視下給他塞小紙條求救。在與昂納克的會談中,他小心翼翼地提及這個話題。他用這種方式決定了幾千人的命運:他們應該被允許出境。有關施特勞斯訪問的電視報道顯示出了一個在人群中很自然的、有些幸福的男人。和在帕紹一樣,這裡人們也湧向他,希望和他說話,和他握手。而昂納克的魅力也給瑪麗安娜留下了印象,這個邪惡的宿敵此時顯出了“真正的人形”。
1984年6月22日,瑪麗安娜·施特勞斯在她的出生地因河邊的巨大的悲痛:1984年6月,弗朗茨·約瑟夫·施特勞斯和家人在妻子瑪麗安娜的葬禮上。(左起)馬克斯·約瑟夫、弗朗茨·格奧爾格、莫尼卡·霍爾邁耶、米歇爾·霍爾邁耶。洛特和朋友在一起,開車離開前,她說有點不舒服。彼得·高魏勒事後回憶,那幾天瑪麗安娜正好得了帶狀皰疹,而她的妹妹布里吉特相信,瑪麗安娜是犯了急性心臟病。天氣很好,在一條普通的鄉間公路上,汽車在一個並不急的左拐道上失去控制,滑下右邊很深的斜坡並撞到一棵大樹上。沒有人知道,撞車之後瑪麗安娜是否還活著或者活了多久。一個農民在第二天早上偶然發現了她,那時候她已經死了。施特勞斯那時正在南斯拉夫。陪同他的威爾弗裡德·沙納格爾回憶,車隊突然在克羅埃西亞的鄉間公路上被截停,州長在街邊的一個小酒館裡接到電話。當施特勞斯從電話裡聽到他妻子去世的訊息時,沙納格爾和弗朗茨·格奧爾格·施特勞斯正站在邊上。他驚呆了。車隊立刻駛向最近的一個小城,在那裡,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他們馬上被送往慕尼黑。那天,只要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說,施特勞斯從這次打擊之後就再也沒有真正恢復過來。高魏勒認為,瑪麗安娜的死亡是四年後施特勞斯邁向自己死亡的第一步。“他非常愛她。”瑪麗安娜的妹妹布里吉特說,她完全可以對她的姐夫施特勞斯給予不好的評價,但她沒有。畢竟他在十五年前忍痛放棄了烏莉之後,還是想和瑪麗安娜在相互理解中白頭偕老的。
瑪麗安娜·施特勞斯活了五十四歲,生命中一半的時間都是和弗朗茨·約瑟夫·施特勞斯共度的。她的安魂彌撒在聖母教堂舉行,並進行了電視直播。人們在電視中看到,州長施特勞斯被兒子扶著,茫然而衰弱,整個巴伐利亞都很震驚,充滿了哀傷。瑪麗安娜在幾年以後被譽為“州母”。她被安葬在因河邊洛特的茨維克納格爾家族的墓地。四年後,弗朗茨·約瑟夫·施特勞斯也被安葬在這裡。生活完全改變了,但一切都還像以前一樣繼續著。只是施特勞斯工作得更瘋狂,酒也喝得更多了。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