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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火葬和土葬有什麼不同?”懶懶地回應她一成不變的問話,仲裕之的腦子裡裝的還是如何引起她的注意。

“價錢上的不同。”藺嬋娟把那張揉爛了的紙攤開。“這上頭把這兩種安葬方式的各項開支都列得清清楚楚,請仲公子過目。”

“不必了,我懶得看。”仲裕之揮手拒絕她的好意。“我對價格沒興趣,你只需要告訴我,哪一個方式比較不麻煩就行。”剩下的一切,金錢自會處理,不勞他操心。

“若單純以麻煩程度來看,自然是選擇火葬。”藺嬋娟就事論事。“土葬比較麻煩。要準備的事較多,花費也較高。”

“可土葬感覺起來比較有誠意,不是嗎?''仲裕之是對這個突然掛點的遠房親戚沒什麼感情,可他好歹也留了一大筆遺產給他。總要盡點心。

“原則上是這樣沒錯。”藺嬋娟面無表情的點頭。“可如果土葬了以後,墓一直沒人去掃,也沒有什麼意義。”

換句話說,她不信他會勤快維持墓地的乾淨,在她的眼裡,他比伸手白要錢的叫化子還不如。

揚起一雙濃密的眉毛,仲裕之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居然已經壞到這麼徹底,不但活人不相信他,連死人也不相信他,還得透過為他料理後事的人,代他抗議。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一時分不清到底哪一種方式比較好了。”她越是瞧不起他,他就越想逗她。“這樣好了,咱們暫且不談這種殺風景的事,改談咱們倆的事好了。”

話鋒一轉,口氣一陣。仲裕之的語氣瞬間變得又黏答、又親密,恍若情人間的愛撫一般。

“咱們倆除了公事之外,我看不出來還有什麼值得好討論的。”藺嬋娟像避蒼蠅一樣地避開他親暱的口氣,還有他一直往她靠攏的俊臉。

“當然有了。”他再接再厲。“你曉得我一向就對你極感興趣,尤其很想——”

“少爺、少爺!外頭有人求見!”

仲裕之的話還沒能來得及講完,一個僕人就急急忙忙衝進內廳裡,氣喘吁吁的大聲嚷嚷。

“什麼人求見?”仲裕之很不高興的皺眉。好不容易他才逮著機會,想好好勾引藺嬋娟時,不識相的僕人就跑來攪局。

“一位自稱是紅蘭的姑娘。”僕人答。

“紅蘭?”這突來的名字教他愣住。“她來幹什麼……快請她回去。”現兒他家正在辦喪事,不宜接見外客。

“我說了,少爺。”僕人滿腹委屈。“可對方怎麼也不肯離去,非得見到您不可。”

“你還是請她回去。”傷腦筋,她怎麼這麼固執。“你就告訴她,此刻我正在靈堂守孝,沒空理她。”

“沒用,少爺。”僕人又答。“我原先就是這麼說的,可那位紅蘭姑娘卻回答說,您不可能乖乖待在靈堂,泰半躲在內廳休息。”

不愧是他的紅顏知己,他的什麼德行,一清二楚,瞞都瞞不過。

“那就騙她說,我身體不適,躺在房間裡休息好了。”仲裕之有些困窘的命僕人扯謊。“就告訴紅蘭,說我因悲傷過度,所以不得不——”

要死不死,仲裕之的謊言尚未編織完畢,他那位紅顏知己就“哇”地一聲衝進他的懷裡,傷心欲絕的大哭起來。

“怎麼了,紅蘭?”仲裕之抱著突如其來的女子,柔聲安慰。“你先不要哭,當心哭壞身子,又倒下……”

女子哭哭啼啼地賴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像剛死了哪一房親戚,實際上是抱著她的人剛死了親戚,只不過看在外人的眼裡,立場完全相反。

“我先告辭了,仲公子。”默默起身,藺嬋娟冷淡的通知對方。“關於安葬的事,咱們改天再討論。”她不想再留在這裡看人唱大戲。

“等一等,藺姑娘!”仲裕之急忙叫住她。

“咱們還沒討論完,你不可以現在就走。”他試著把懷中的女人推開,無奈她的手好比八爪章魚,黏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咱們還沒討論完。”藺嬋娟冷眼看他的窘況。“但依你目前的情形看來,好像沒辦法再討論下去。”

這倒是,紅蘭的手簡直比藤蔓還緊。

“那……我再去找你!”仲裕之對著藺嬋娟的背影大叫,一方面還得應付懷裡的紅蘭。“過兩天我去你的店裡找你,商量安葬的事!”

仲裕之拚命朝著她遠去的背影吼,就怕她誤會他跟紅蘭之間的關係。藺嬋娟聳聳肩,表示他不必這麼急於撇清。

因為,他跟她什麼關係,對藺嬋娟來說一點影響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