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泥就用不了那麼厚。程宗揚道:外牆最多三層磚,內牆兩層。每層磚之間都用水泥黏緊,絕對結實。嗯,最難的是房頂。
程宗揚走了幾步,估算距離:大廳最少要十五步,算下來是六丈。牆體建成以後先在頂上造一個大木殼,再用最長最結實的竹篾排成網狀,然後用一份水泥、三份沙子加水攪拌勻,澆到木殼裡面,和竹蔑凝在一起,結成房頂。厚度就按一尺吧。
幾個人對視一眼,祁遠道:那要流出來呢?
程宗揚笑道:等它曬乾就行。不放心,明天你可以澆一塊,讓老吳拿鐵錘砸幾下試試。
吳戰威嘟囔道:一尺厚的石頭我也砸得碎。
程宗揚笑嘻嘻道:吳大刀,我跟你打個賭,你要能砸碎,我給嫂子送一整副純金頭面。
吳戰威大剌剌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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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啊。你要砸不碎,罰你成親那天揹著嫂子在院裡轉三圈。
祁遠、易彪都鬨笑起來,吳戰威嘟囔道:怎扯到成親了……
程宗揚壞笑道:再不成親,說不定娃娃都有了。
眾人大笑聲中,吳戰威非但不惱,反而摸著頭眉開眼笑,可不是嘛!引得眾人又一通大笑。
彪子!程宗揚叫來易彪,你去找家瓷器坊,給我下一筆訂單。我要兩尺乘兩尺的正方形瓷磚,鋪地用的,越結實越好!
眾人又是一愣,哪兒有用瓷器鋪地的?從沒聽說過啊。
易彪老老實實應道:是!又問道:要多少錢的?
程宗揚道:不用怕貴!咱們這座樓要把名頭打出去,要的就是不同凡響的奢侈和華麗。樓名嘛……大夥都想想!
祁遠道:頭兒,你把樓建這麼高,不如叫臨風樓。
吳戰威道:在樓上喝風有個什麼勁兒?咱們建十幾丈的高樓,站上面心裡那個得意——不如叫得意樓!
俗!程宗揚扭頭道:彪子,你說。
易彪道:聽說公子要在樓頂建大佛,或者叫佛光樓。
不好不好!程宗揚連連擺手,咱們又不是開佛堂的,叫這個名字,客人怎麼好意思在這兒樂呢?
秦檜道:賓客盈樓,飛羽流觴,不若叫羽觴樓。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太雅了點兒。不說別的,那個觴字,咱們金谷石家的石大少爺就未必認識。唉,金錢豹這麼絕的名字卻讓八爪章魚搶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這名字絕在哪裡。
程宗揚把起名的事放在一邊,指著橫塘道:堤邊要建一個碼頭,用長廊跟樓接起來。客人從船上下來就能直接上樓。當初雲老哥說過,十幾丈的高樓,客人未必願意上,我想了想,咱們就做一個電梯!
電梯?又是一個聞所未聞的名字。
錯了!錯了!程宗揚連忙道:說順口了。其實是用水車當動力,在河邊樹兩部水車,樓裡每三層做一個木製的小亭子,用水車連線的齒輪帶動鐵鏈,把亭子升起來。客人只要坐在亭子裡,不用走就能升到樓上。
秦檜第一個反應過來:公子奇思妙想,在下佩服。
程宗揚笑道:會之,我就喜歡你這麼拍馬屁,又快又準!
秦檜毫無慚色地說道:公子這主意發前人所未想,在下讚揚之辭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得了吧,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見我輕鬆兩天,口氣恨鐵不成鋼,就差給我上諫書了。
眾人都大笑起來。程宗揚擺擺手,其實建房子是小事,最要緊的是裝修。除了鋪地的瓷磚,還要有牆上的裝飾品、門窗玻璃,對了,還有水管!我看陶製的就挺好。水車汲上來的水也不用浪費,直接送進水管。唉,最麻煩的是燈光!怎麼照明呢……
祁遠和秦檜都是心思靈動之輩,這會兒也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能在一旁聽著。程宗揚自己也說得頭大起來。這樣吧,大家先幹著,裡面的裝飾我仔細想想,列個單子出來。
祁遠提醒道:程頭兒,這樓建下來,花費只怕不少。
程宗揚拍了拍那堆賬本,笑咪咪道:這筆賬等我回去再仔細算。下面該哪個了?哦,銅器坊!
眾人上馬欲行,忽然吳三桂打馬沿橫塘奔來,叫道:公子原來在這裡!家裡有急事!請公子速回!
眾人都是一怔,什麼急事讓吳三桂這樣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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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片梧桐落葉在庭院中隨風翻滾,書房內,一個鬚髮斑白的老者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