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何這麼痛苦的表情?琥珀色的雙目中都隱隱含著水光了,就連他連骨頭硬生生地長出來都硬氣的不吭一聲,這怎麼突然好像在忍受什麼巨大痛苦似的?
赫連雲天一鬆開他,蒼言是一下子竄的遠遠的,伏下身子,緊緊貼著地面,然後把自己捲成了一團。要是讓赫連雲天見到自己胯 下那昂揚,他大概這輩子都沒臉見赫連雲天了。
赫連雲天見大老虎一下子躲到角落窩著,更加莫名,怎麼突然避自己如蛇蠍了?看了看快暗下來的天色,決定一會再替他仔細瞧瞧吧,先去解決了小三和小四的晚飯,否則這兩隻也要鬧起來了,或者難道說大老虎也是餓了?所以鬧脾氣了?赫連雲天想到這個滑稽的想法,笑了笑,搖著頭把它揮出了腦袋。
煮了一鍋肉粥,把臘肉都燉得稀爛的餵給了小三和小四,這些臘肉都是特地為這倆小傢伙備下過冬的。這回赫連雲天只是把肉粥放在大老虎面前,也不敢再去順他的毛,因為他好像突然又不喜歡自己碰他了。同時打量著大老虎,好像有點焉焉的,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可不會真病了吧。
蒼言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有一口沒一口地舔著碗裡的粥,正在生自己的悶氣,自己好歹都快修煉成仙了,也算得道的妖怪了,怎麼突然像野獸一樣,赫連雲天根本不帶一點情 色的這麼摸摸他,他,他,他居然就這麼發情了,都說春動春動,這寒冬臘月的,自己這是發得哪門子情,動得哪門子春啊,蒼言陷入無限的自怨自艾中,羞愧得是哪裡還敢去看赫連雲天,只覺得自己對他的那些下流想法真是齷齪到了極點,生生汙了這白蓮般清雅的人。
不過到了夜間睡覺的時候,赫連雲天剛在床上躺下,邊上一沉,大老虎居然也跟著跳了上來……
他不是討厭自己了麼?怎麼又挨近自己?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難道這老虎心,也這麼難琢磨?本想伸手順順他的毛,一想到他可別又竄遠窩牆角去了,還是忍住了,蓋了被子老老實實睡了。
蒼言這一跳上床,見赫連雲天對自己不理不睬,扭頭就顧自己睡了,頓時覺得他是生氣了,苦惱地挨著他躺下來,也不敢貼得太近,怕一會不小心壓著他,只是動了動身體替他擋住了寒風,也沒心思理會床邊上正不停頂撞著他的小三,悶悶不樂地趴著。
著魔
蒼言半眯著眼睛看著身邊安睡著的赫連雲天,心裡那是無比惆悵和鬱結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想挨近吧又不敢,這時候真是無比羨慕小三和小四,可以毫無顧忌地賴在赫連雲天身上撒嬌打滾,有的時候開了靈識其實也未必是件好事。
於是這大老虎蒼言就整整一個晚上睜著眼睛想東又想西,實實在在體會了一把戀愛的複雜滋味,明明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卻畏縮著不敢前進,實在是窩囊透了,他蒼言遇到再厲害的妖怪對沒這麼窩囊過,哪怕是那黑龍,明知自己不敵,他也不會畏戰,可是眼前就這麼個普普通通,對自己絲毫沒有威脅的凡人,卻讓自己怯步了。
最主要的是,他傷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想要化為人形,隨時都可以,就是不知道赫連雲天是怎麼想的,看著他的傷一天好過一天,也沒有趕他走,大有自己留自己過冬的意思,可是過完了這個冬天呢,春天到了,難道自己就捨得離開赫連雲天了麼?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老虎啊其實是種非常鍾情的動物,一旦認準了伴侶輕易是不會變心的。
其實他大可以現在離去,化作人形了再回來,這樣一來,赫連雲天也不會知道是妖怪的事情,凡人不過百年的壽命,要騙他百年也不是不可能,百年在蒼言眼裡也不過轉眼間的事情,未必就沒有可行性。
可是這樣,蒼言心裡是百般不願意的,一來他怎麼能欺騙赫連雲天,而且還一騙就要騙赫連雲天一輩子,即使赫連雲天願意和他在一起了,蒼言又怎麼能容許自己這麼做。二來就是如果不告訴赫連雲天自己的真實身份,讓赫連雲天把他當作普通人來看,不但欺騙了他,而且這麼一來,不等於自己的戀情整個就等於是個謊言麼,自己得到的也不是赫連雲天真正的愛戀,他不過是喜歡著一個虛幻的自己而已。
這樣的結果蒼言是不願也不屑的,妖怪的自尊往往比人類要高的多,盡是些心高氣傲的傢伙,蒼言也不例外。
既然肯定是要把真相告訴赫連雲天的,蒼言就開始琢磨,該選在什麼時候告訴他呢,就算蒼言再不通人事也知道,這事情肯定要自己主動告訴他好過被赫連雲天自己發現的,否則就算赫連雲天不介意自己是個妖怪,誰能保證他不會因為自己欺騙了